大概是折腾累了,沈宴卿由着他在自己怀中温存一会儿,随后便借口要去探望丞相而匆匆逃离。
临行前秦元承不舍地搂住她的后腰,“真的不能在我这留宿一晚吗。”
可惜不管他怎么软磨硬泡还是故意色诱,她愣是没松口。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所幸方才他的提议,她并未拒绝。
“还记得你欠我的两个承诺吗,我想申请兑换第二个。明年三月,记得陪我。”
刚好是造反的下一个月,如果能一举夺权上位,那他就不必再处处隐瞒和欺骗。
他想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亦如当年她为他撑起一片天。
“少主,那怜芝又来了。”
“…算了,叫她进来。”
高座前,松垮披着外衣的秦元承不动声色地擦着微微滑落的鼻涕。
他有些懊悔,早知道会这么难受他当时干脆装晕留住她好了。
扑通——!
正当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再引诱沈宴卿失控时,忽然传来的沉闷声响断了他浮想联翩的美梦。
低头看去,原是跪倒在地的怜芝。
他不悦地“啧”了一声,“听管家说我未在家时,你就常来打扰。你在胡闹什么,当时府门前陆容景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么。”
怜芝憔悴地摇了摇头,“恳请少主救我一命。”
她撸起袖子,几近透明的皮肉下涌动着泛滥成灾的虫子。
“当初我从沈府逃出,是你以蛊相挟要我继续留在沈小姐身边。你说会帮我延缓蛊毒的疼痛,却又把药丸偷偷丢进王爷怀中。”
“少主,求你不要再戏耍怜芝了。”
秦元承眉头微挑,垂眸沉思片刻他淡淡开口:“桂花过敏一事你做得的确不错,但除此外你半点用处都没有,那我又凭什么要救废物的性命。”
怜芝愤恨地握紧了拳,“是沈小姐她行踪不定,而我断了腿又不能像奕元那样常伴她身边。”
她抽刀割开早已伤痕遍布的手臂,徒手将几只掉落的虫子碾碎。
“我有办法让沈小姐对太子死心。”
“哦?”
秦元承瞬间来了兴致,他坐直身子稍稍前倾,引得身前风光乍现。
“说来听听。”
她阴狠地盯着没有半滴血液的伤口,冷声道:“沈小姐说过,此生她最恨欺骗与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