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顿时猛烈挣扎起来,她裹紧外衣连踢带踹,“陈庭州!你真的疯了!”
眩晕感袭来,陈庭州紧紧按着脑袋才勉强清醒,他痛苦地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沈宴卿,踉跄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
他身子微微抖动,侧过脸他艰难地开口:“你践踏我真心,又数次背叛我。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干脆一刀两断。阿宁说得没错,我就不该对你再生期待。”
“本以为你今日叫我前来是想见我,甚至阿宁那样挽留我也未曾心软。结果你却和自家大哥行事不端,我的真心在你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又和顾锦宁有关?
上次是中了双生蛊,他才有所异常。但现在又是什么,莫非又中蛊了?还是她不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他信了顾锦宁的挑唆?
沈宴卿迅速穿好衣服,她绕到他近前言辞恳切,“我不知道顾锦宁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是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庭州,你我一起共患难过那么多次,就算你现在对我心生芥蒂,那为什么不肯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解释。”
“卿卿,我好难受,你先离我远点好不好。”陈庭州用力捶着头,“给我点时间,等下次相见时你再解释。我现在不想再看见你,我走了。”
他近乎是落荒而逃,沈宴卿烦闷地叫来瑟瑟发抖的奕元,没等她发问奕元就连连摆手地抗拒:“沈姐,我真是什么都不清楚。我刚见到太子,他就想杀了我,要不是我跑得够快我早就成一具死尸了。反正到最后我刚跑回来,他的马车也到了。”
沈宴卿无力地攥紧了拳头,“算了,由他去吧。”
“我感觉太子跟双面人一样,一会儿脾气急躁想要杀了所有人,一会儿性情温和像受了情伤那样脆弱。就这样割裂下去,他迟早得疯。”
奕元感叹地摇摇头,捡起缺了一的茶壶继续说:“大哥被我送回去了,我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沈宴卿静静思索半晌,她理着所有事情的共同点,最后全都汇聚到衡城鬼市。
当时因为双生蛊顾锦宁也跟着去了鬼市,而一切异常的开始是在秦家,看来顾锦宁和秦元承私下不仅认识肯定还做了什么。
她轻揉着沉重的脑袋,本想借着沈家的身份安安静静往上爬,可哪知这才在起点就已是血雨腥风常来。
奕元站在床前,顺手叠着被弄乱的被子,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对了沈姐,那阵我送大哥回去的时候,听他们说什么顾家小姐要来探望大哥。”
沈宴卿眉间的褶皱压根就没消下去,闻言也只是加重了纹路。她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冷不丁站起身,她转头吩咐:“一会儿叫怜芝跟我去前院,记得让她换件好衣裳。之后你去账房以我的名义借五百两银子,托人送去郑家。”
她微眯双眸看向窗前那没人打理的残败枯枝,她倒要探探顾锦宁的底,看看他们究竟还能做到哪种不耻的地步。
“知道了。”奕元轻轻叹了口气,“小爷一身好功夫,却也只能做个跑腿的。”
已经迈出房门的沈宴卿并未听清奕元说的什么,她心事重重地走到沈寅止的房前,难得见他屋子里没有坐着旁人。
“大哥,我来陪你坐一坐。”
“卿卿?”沈寅止不顾酸软的身子,强撑着站起来拉起她的手腕,可旋即他浑身一颤,又轻轻松开了手。
他眸光黯淡,“没想到又是我连累了你,有空我和太子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