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惨淡的月光,那遍布的吻痕像把刀狠狠剜在了他的眼眶里。
秦元承却没打算放过他,沉沉的低语宛若恶鬼索命般在他耳边萦绕。
“她真的很软,不止上面的嘴唇。”
“而且她叫起来声音娇娇的,跟平常完全不一样。”
忽然他似是懊悔地惊呼:“哎呀,瞧我这没眼力见的,你们认识这么久,感情又这么好,你肯定比我更了解她的身体吧。”
回应他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见目的达到,他满足地睡去。
天亮。
沈宴卿揉着酸痛的脊背勉强坐直身子,她毫无精神地打了个哈欠,无意转头却被旁边面色苍白的陈庭州给吓了一跳。
只见他瞳孔涣散,眼下是浅淡的乌黑,那没有血色的唇紧紧闭着,活脱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庭州,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刚想去探探他额头的温度,却被他生硬躲开。
她悬停在半空的手无措地落了下去,转头她狐疑盯着床上睡得正熟的秦元承,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身前似是系了死扣的披风绳结。
忽然,不远处有匆乱的脚步声响起。
混乱中,还能听见刀棒摩擦和啜泣求饶。
沈宴卿立马叫醒了秦元承,警觉地对两人低声道:“大概山匪来了,一切按计划行事。千万别莽撞,得手后就撤。”
漫天火光中,被绑在囚车中的沈宴卿静静看着炽热的火浪伴随着焦黑的烟浮动,不安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
临上山,囚车里的所有人都被蒙住了脑袋。
下囚车时她被人推搡,踉跄着摔在了潮湿粘腻的牢笼里。摘下蒙在脑袋上的黑布,她警惕地打量着昏暗的牢笼中瑟缩在墙角的几个女子。
“姐姐,你流血了。”
经过秦元承提醒,沈宴卿这才发现本就红肿的脚踝,刚刚摔倒时竟然还压在了碎瓷片上。
“不碍事。”
她咬牙拔出扎在肉里的瓷片,趁人不备藏进了袖中。
牢笼外是痛饮庆功酒的山匪,喧嚣吵闹着掩盖了牢笼里的声音。
“牢笼里看不到外面,很难准确判断具体的时辰。山匪来时大约是辰时三刻,现在我尽量掐算好时辰,差不多等到子时我们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