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欠钱都是大爷。
怪只怪,他太有道德节操,也不缺那几个钱买米下锅。
关键还在于,他还挺稀罕天牢这份差事,三天两头有乐子看。离开了天牢,真不知去哪里找这么多乐子消遣。
“今儿我不能空着手回去。你先批个条子,我将上半年的粮草领了。”
孙道宁:……
“先说好,你的钱只能等腊月的时候支付。这期间你别来找本官。”
“有事当然找你。”
“本官跟你之间能有什么事。”
“事多了去。先批条子,半年的粮草必须补齐。”
“半年没有,只有一个季度。”
“老孙,你要点脸吧。我都退让了,你可别得寸进尺,逼我翻脸啊!”陈观楼不客气地说道。
孙道宁瞧着桌上的手掌印,只觉着头痛。
刑部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就没有一个人像陈观楼这般,胆敢当面威胁他。
他忍了忍,心想此贼果然是来克他的。
早知是这么个脾气,当初就该远着姓陈的贼子,如今也不能让他蹬鼻子上脸。
他深吸一口气,“昨儿见了于相,他还问起你。”
陈观楼微微一挑眉,这话题转移得太生硬。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于相竟然还记得我?他是怀念在天牢悟道的日子吗?莫非他又要下天牢进修啦!”
“胡说八道!”孙道宁气笑了,顺便想象一下于照安二进宫的模样,笑得越发大声。
“于相擅于揣摩帝心,又有成算。你指望他二进宫,五年八年之内,别想了。”
“听这语气,老孙,你也盼着于相二进宫?”陈观楼就跟闻见了鱼腥味的猫儿,很是好奇的打探,眼神充满了探听八卦的心思。
两人竟然不对付,嘿,他又知道一个官场小秘密。
孙道宁有点尴尬,极力否认,“胡言乱语!本官对于相是极为佩服的,也是极为尊重的。你可别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