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修竹本以为自己心性足够坚韧,能够做到坦然赴死毫不犹豫,但拽着自己的这双手终究还是摇晃了他的心。
“你别走啊……”
寒允卿又急又气还带着哭腔的声音一直在沈修竹耳边响起,
沈修竹看着对方,覆在对方手背上的掌心握的越来越紧。
“寒允卿,你听我说。”
他像初见时那样,笑的温柔晴朗,但眼下却格外温柔。
“从今往后,你一个人可要谨慎些,没有灵根没关系的,你还有修为,保重身子。”
“你酒量不好,不要在外面一个人喝酒……”
不要动不动就跟人争执打架,
不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凑上去碰,
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不要总发脾气,
我要赴死,谁也拦不住的,
“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沈修竹反握住寒允卿的手,他神情轻松如常,但握住的力道却不输于寒允卿,
他终是将寒允卿挽留的手拿下,随即转身离去,
这个从始如一都克己复礼的温润公子第一个上了献祭漩涡,
“你心有挂念,我以为你犹豫的那一刻不会来了。”太白金星道。
沈修竹在身体靠近漩涡的那一刻,发丝衣袍逐渐消散,金光融入其中。
“师父,正因如此,弟子才心甘情愿。”
青年的身体在众人仰望中一点点化为灰烬,再也不见,
但这道无比大义慷慨的背影中还藏着一些未说出口、也不能再说出口的话:
寒允卿,
其实学府那段时日,你并不是没有人送情笺。
你年少轻狂,容貌俊傲,风华正茂,自然有不少男女倾心,
只是恰好你不在意,又恰好我不知为何在意,
那一封封情笺我全看了,
合欢宗人士用词大胆露骨,你天真纯率,想来是看不得,
寻常姑娘家言辞含蓄内敛,你迟钝呆笨,想来是看不懂,
所以我擅自代笔,替你拒了。
往后可不要随随便便就收旁人的情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