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面对两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娃,他心里便轻松多了。
如今朝堂被儒家和黄老占据,像他们这些注重于实践,真正关注民生的墨家农家,根本无法跻身朝堂,更别说向天子谏言,倡导自己的思想和学说了。
所以他们只能冒死拦驾,以图机会。
然而,天子虽然没有因为拦驾杀了他们,却也没有采纳他们的谏言,他们只能灰溜溜的去往其他地方寻求机会。
这几年来,他们几乎走遍了天下,却没有人愿意任用他们。
北地是第一个派人四处寻找他们,请他们出山的,所以即便北地王府只是想让他们哄一个小娃儿开心,他们也不会觉得被轻视了,反而会全力以赴。
看得出来,北地王世子和晋阳公主都很宠爱这位小翁主。
只要小翁主开心了,晋阳公主和北地王世子自然会重赏他们c,到时候,他们便可以趁势献上谏言。
如此,纵然不能像儒家和黄老那般成为当今天下的主流思想,却也不会致使子墨子的思想从此断代,不会让墨家毁在他们这代人手中!
想到此,陈诲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容,很是慈爱,“不知小翁主召见吾等,所为何事啊?”
这会儿工夫,他脑海里已经想出了好多种哄孩子开心的东西。
锦晏看了眼张安,对方立即将一块写满了字的绢帛送到了陈诲眼前。
“这是……”
看到上面写了什么后,陈诲脸上的轻松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喜悦。
他惊诧地抬头看了锦晏一眼,心中不禁怀疑,这上面所写的,能够书写文字的薄如丝绢的纸,当真是小翁主想出来的?
还是有人献上了此策,北地王世子和公主殿下为了给女儿扬名,才说成是小翁主呢?
陈诲是一个喜欢做事实的人,为人坦率,并不是很擅长掩饰自己的表情。
他一看锦晏,张安便猜出了他所想。
张安脸色一冷,不悦地说道:“好叫先生知晓,我家小翁主先前还改良了纺车!”
被戳破了心思,陈诲面上有些羞赧,他想要道歉,却不怎么善言辞,于是一张脸就涨得更红了。
见状,陈业立即道:“还请小翁主赎罪,老师他不善言辞,却并没有冒犯小翁主和北地王府的意思,只是初见此等神奇之物,一时难以抑制心中喜悦,才会失态。”
张安还想提醒他们两句,见锦晏使眼色,他便退到了锦晏身后。
锦晏仰头看着这对师徒,“你们看得如何?这纸张,你们可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