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底,在老钱家这辈儿的八个姑爷里,我的家世是最好的。
别看李进宝又留洋又家里有矿的,真敌不住我。
倒退几十年,王伟峰和李忠孝也不行。
只是,我的家道中落了,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三个亲连桥中最穷的马树友都比我强很多,更不用说趾高气扬的王成子了……
但是,写书的还是很中肯的,对于我的很多描述都是正确的。
例如——
从大松树上掉下来、捡回一条命的事情,是真的;
从此落下了残疾,也是真的。
当然,在我的身上,也免不了虚构。
你要相信一点,写书的都喜欢信口开河。
但他们不会允许别人这样说,他们习惯于说这叫艺术来源于生活,要高于生活。
既然要高,又没有一个界定,那当然是得让它高出很大一截才对,不然都对不起这规矩。
实际上,我估摸着,这就叫瞎白话……
她说得最真的,还得说是夸我是个能耐人,这一点我想不极度认可都不行。
因为事实本就如此无情地存在着,我无法辩驳!
其实,说到底我干了许多在当时看来挺不一般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
如果不是从树上摔了下来,我可能也不会想到把自己小时候当玩具的焊铁拿起来,去给人修收音机……
你能想象吗?当时修电器的烙铁,竟然是在煤油灯上烤热的……
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我走了很多地方。
东北三省以及内蒙古大部分地区、河北局部地区,都有我赵奎中留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