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桑儿郎只要还有一丝血脉尚在,他年定叫梁国血、债、血、还——”
谢玉衡甚至不用人翻译,仅依其神情,便能推断出定不是啥好话。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宫泽勇四,掀唇笑道:“你且放心,待你女儿被抓回来。。。。。。”
“本侯定会留她一命,还会着人细细教导她,什么样父亲才是正常的。”
“什么样的亲情相处模式,才是健康的,正确的。”
“至于你。。。。。。”
谢玉衡上身微俯,注视着宫泽勇四那双害怕与憎恨交杂的眼,唇角的玩味笑意更浓。
“你猜,你女儿知晓一切后,会不会想立刻杀了你?”
宫泽勇四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也如谢玉衡先前一样,直觉对方说的不是啥好话。
他忙看向同样被制住的松下良介,可得知具体何意后。
宫泽勇四浑身一片冰凉,喉咙发紧,眼前发黑。
那颗高傲的头颅,像是被无形的断头台斩落,滚入泥泞之中,再不能重见天日。
他尚小时,因是艺伎所生,在宫泽府上,并不受待见。
唯有三哥的未婚妻,每次过府做客时,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对他也是。
但那是三哥的未婚妻,且出身高贵,非他能娶的。
他拼了命的往上爬,只为能离那份阳光近一点,再近一点,最好能握在手里。。。。。。
所以,在其与三哥成婚之前。
他先后派人杀害其祖父祖母,让她守孝,以此拖延时间。
等他在军中站稳脚跟,直接命亲信屠其满门。
家世不在,她与三哥的婚事,便也不在了。
他不顾别人嘲笑是捡破鞋的,终于如愿将阳光牢牢握在手中。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两年他的阳光,就难产走了。。。。。。
他确实在乎扶桑,希望扶桑不被亡国灭种,希望他年能重新杀回中土。
可他更希望,他的阴暗,永远不被他的小太阳知晓。
宫泽勇四满嘴苦涩,苦苦哀求,“求你不要告诉她。。。。。。”
然,已诛心完的谢玉衡再无兴致与他废话,挥手让人直接带走。
宫泽勇四被人拖出去老远,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仍回荡在天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