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沉思将咬了一口的包子塞进口中,短促的胡子随着上下牙的摩擦一动一动。
他吞咽完又点了一笼,在我无措的眼神注视下:“这是给你点的,不可浪费粮食。”
我伸出筷子夹起笼屉里热腾腾的笼包:“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真指望镖局在这里安身立命啊?”
他所有的问题都不咸不淡,像这些吃食稀松平常,没有特别让我关注的地方。
我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里透露着很多信息。
我张了张嘴脑海中搜索有用的措辞去回答他的问题,他已经站起来:“不着急不着急,下次我们再聊。”
我面前的碗内空空如也,碗边还残留着米浆的食渍,笼屉内只剩下两个孤零零躺在那里散发着微弱的余温,原本肉眼可见的热气也融入清晨的风中。
我喊佳婆婆来付钱,佳婆婆摆了摆手:“县令老爷付过了,你就拿着吧。”
我收回已经拿出的铜钱,朝刘保泉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完全没有听到佳婆婆说的话。
回到镖局,桃三娘和栗枫认真观摩前院放在地上的牌匾,我拿起牌匾往外走:“栗总镖头拿个梯子。”
栗枫扶着木梯,我把旧牌匾拆下来,桃三娘站在正对大门的地方指挥着位置。
“往下一点,对对,偏了,再往上一点,那边有点斜……”
“再往右边一点就可以了。”我听出这个声音是谁。
桃三娘不悦的看着刘保泉:“你是谁?”
我把牌匾挂好看着笑如春风拂面的刘保泉问道:“县令大人是来体察民情的吗?”
栗枫怒气要化为实质,撂下脸子进屋,我在上面喊:“你别走啊,你不扶着,我怎么下去?”
院里传出栗枫的声音:“又摔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