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梁勇,齐川便带着蓉儿启程了,好在蓉儿不是什么娇小姐,不曾喊苦喊累,只是齐川不开口,蓉儿也保持一言不发的状态,她还没从父亲离去的悲痛中走出来。
临近晌午,太阳更加毒辣,抬头看几眼就能将人晃晕过去,两人都觉得喉咙发紧,由于急着赶路,从出发到现在,他们连一口水都没顾上喝。
“蓉儿,歇歇再走吧。”齐川指着前方的一颗老槐树,树下宽阔,正好可以遮遮阴凉。
蓉儿没有说话,闷着头朝前走,然后倚靠在大树边上坐下。
齐川把水囊递给她,“给!”他的手停在半空,蓉儿没有接,也没有回应。
齐川不免有些担心,这样下去,即便他们不被官兵抓住,人也会在这之前先垮掉,他犹豫片刻,也盘腿坐在了老槐树下。
“我没见过我爹。”齐川用这样的开场白打破了沉默,“他在我出生前就过世了。接到我娘要生产的消息后,他为了赶回来迎接我出生,路上出了意外。”
蓉儿静静听着,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而后感同身受一般将目光转移到齐川身上。
“所以我祖母恨极了我,说我是扫把星。我娘不顾闲言碎语,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很羡慕你有父亲的陪伴,也很羡慕他这样爱护你。所以,不要让他失望。”
这是关于他的身世最真实的版本,他的父亲的确在他出生前遇上了空难,他也确实是母亲一个人拉扯大。
这次,齐川把水囊塞进蓉儿手里,蓉儿不再拒绝,咕咚咕咚喝下几口。
“给!”齐川又拿出一支木簪,这是他曾答应蓉儿要送给她的。木簪的一侧刻了蝴蝶,迎风飞舞的姿态栩栩如生。
“谢谢你,齐川哥哥。”蓉儿攥紧簪子,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真相,让父亲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片刻,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两人不由地紧张起来,这里荒僻,连户人家都没有,怕是遇上劫道儿的了。
果然,早在两人坐下时,那人就已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猎物。
来人拉住缰绳,脸上的刀疤清晰可见,人虽在马上,但能看出这人身形高大,更糟糕的是,这人腰间还别着把长刀。
两人无处可躲,齐川只好将蓉儿护在身后,恰是这一举动,引起了马上男人的注意,他不怀好意地盯着蓉儿看了半天。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齐川对上劫匪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惧意。
“做什么?你说呢?”劫匪抽出身上的长刀指向齐川,“识相的,赶快把包袱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齐川计算着那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又上前一步,“包袱可以给你,但你要放我们离开。”
“敢跟我讲条件?”劫匪突然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别特么磨叽!”
眼见情况不妙,齐川只得从肩上取下包袱,那人刀背一挑,就将包袱顺到自己身上。
“我看这妞儿不错,走!爷带你回去!”说罢,劫匪收了刀,伸出手想将蓉儿掳上马去。
齐川勾了勾嘴角,此时距离正好,他抓上劫匪伸出的咸猪手,一个力道将人拉下马来。他好歹学过跆拳道,虽然三天两头翘课,但底子还是有的。
那劫匪“哎呦”一声骂了祖宗,随即起身想给齐川点儿颜色瞧瞧,谁知刚站稳,齐川的回旋踢已经招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