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那就让你自己瞧瞧!”
齐川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德喜跟前,抓住他的手腕高举起来,“那你说,你这手上是什么?”
众人盯上德喜的右手,左瞧右看,都不见他手中除了汗珠子还有什么。
齐川离得近些,却早早就闻到了德喜手上的微弱异香,这味道与怀秀肚兜上的一模一样。
肚兜因为长时间吸附了软筋散的药香,味道明显,而德喜手上的则是微乎其微,若不是刚刚齐川一番恐吓,德喜体温升高导致异香挥发,恐怕他也无从察觉。
秋芝走到德喜身边,躬下身子闻了闻,德喜立时握紧了手。秋芝又将肚兜放到自己鼻子前,再抬起头时,人竟有些晕乎乎的了。
“主子,这味道确实一模一样!而且……”
“而且你现在有些晕是不是?”齐川一语中的。
秋芝缓缓点头,“没错,这绝对有古怪!”
齐川甩开德喜的手,“说!是谁指使你的?”
德喜眼看狡辩无望,连连磕头,然后抱起了齐川的大腿,“主子饶命!主子饶命!是小的一时糊涂,小的鬼迷心窍在黑市买了邪药,就想试试药效,并非是真的想打姑娘的主意!主子,小的错了!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决不会再犯了!”
说罢,德喜的眼泪鼻涕一并抹在了齐川的长褂上。
齐川心中暗骂了这孙子无数遍,无奈,他只得给了这厮一脚。
“我看你不光是打姑娘主意,还想陷害本官!眼看陷害不成,又栽赃给马六为自己脱身!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来人!上家法!”
“别!别!主子饶命啊!”德喜又要来拽齐川,这一次,马六上前拦住了他。
小厮们立刻搬来长凳,将德喜置于凳上,又一人执了一根长杖,你一下我一下地敲打开来。
喊声穿透齐府的围墙,连赛斑都发出“嗬嗬”的叫声。马六看着这番情景,不禁回忆起公主府的一幕,他看向齐川,眼中又多了些许崇敬和感激。
“不说就给我打!你私藏毒物,当逐出齐府!你不忠!就该挨这四十杖!”
“都没吃饭吗?!给我使劲儿打!一板子都不能少!”
马六为齐川搬来了椅子,又给他上了盏茶,劝慰道:“主子消消气。”
少顷,一只喜鹊跳上枝头,在院外喳喳叫了几声,与德喜的叫喊混作了一团。
“也就是说,咱们那日在黑市,德喜趁赶车的功夫买了软筋散,回来后又偷了怀秀的肚兜,至于他是想试药还是心存不轨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之后,就是今儿早上,那些肥料他以为是禁品,就密报给了苏继千,所以王上才会传你问话。结果王上不但赦你无罪,还许诺提供一切便利支持你种烟草。”
“你离开王宫后,德喜知道事情败露,就想找个替罪羔羊,正巧那时秋芝在指桑骂槐,他从话里听出她们在暗指肚兜丢失的事。刚好小六子又不在府里,他就将计就计,把肥料和肚兜都放进了小六子鞋里。”
蓉儿坐在塌上,一股脑儿地重复了一遍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没想到刚回府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他背后的人就是苏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