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楼前,车夫还候在那里,齐川没有见到马六,心也愈发地沉重了。
回到齐府,他又加派了几个得力人手去寻马六,这事不宜让更多人知道,否则对齐府来说或许就会成为灾难。
“齐川哥哥,你是说寿宴上那个跳肚皮舞的红衣姐姐吗?”
蓉儿不可置信地看着齐川,她今天回来的晚,本想叫上齐川一块儿吃饭,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个噩耗。
“当初在公主府,这个姐姐还教过我翻手腕,怎么会……”蓉儿跟着伤感起来。
等待的时光总是难熬,方妈来劝了两次都是无功而返,府上现在就剩了六个男丁,几人坐在桌前,干巴巴地扒着米饭,桌上的菜一口没动。
戌时的更鼓一响,蓉儿的心脏也跟着砰砰跳起来,两人已经这样静默地坐在书房许久了。
忽然,秋芝的大嗓门打破了齐府的寂静。“回来了!主子,他们回来了!”
齐川立刻起身,与蓉儿对视一眼,两人百感交集,一道向着屋外走去。
院中,马六和几个小厮举着火把,齐齐站在一边。借着昏黄的光线,齐川终于看清地上的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
“主子。”马六见齐川出来,轻声唤道。
齐川走上前去掀开白布,这人确是月儿。她的脸已经僵白,身上穿的正是分别那日献舞的红衣。
“月儿姐!”蓉儿抓紧了齐川的袖子,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齐川将白布重新盖好,沉声道:“送姑娘回老家去吧,交给她的亲人。另外……小六子,你去账上支五十两银子,一并带过去。你们路上当心些,别叫人看见。”
“是!”马六应下,便交代几个小厮将人从后院抬出了齐府。
齐川打发众人回屋歇息,自己则重新回了书房。他前脚刚进屋,马六后脚就跟了进来。
“主子,人是在后门发现的。”马六赶紧将今日的事说给齐川。
“后门?”
“没错,下午我们几个到了乱葬岗找了许久,都没见到月儿姑娘,小的在公主府一年多,绝不会认不出姑娘的。大伙儿怕有疏漏,就差掘地三尺了。中途有人来过,不知是哪家的下人,也是去扔人的。”
“后来,眼看天色暗了,我们点着火把实在有些扎眼,就想着回来问问公子如何处置。小的们从后门进院的时候,月儿姑娘的尸身就搁置在院外,实在是太诡异了。”
马六说完,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竟落了许多汗。当时顾不上多想,他们就将人抬进了院里,这会儿说起来,就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此事确实古怪。”
“噢,对了,主子,这是在放置月儿姑娘的竹架间发现的,小的查看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就收起来了。”
马六从袖口中取出一块指头大小的不规整的黑布,递给齐川。
灯火昏黄,齐川对着烛火端详半晌,终于分辨清这布并非是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