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吧,给你留好位置了,花大小姐。”齐川说着便站起身朝边上的空位比划起来。接着,他两袖一拂,双手背在了身后。
逆光中,只见那个少女略带娇羞,眼含笑意朝着众人款款而来。
从她回房发现衣裳到此刻以这样的身份出现,蓉儿都觉得自己如坠梦中,直到齐川喊了那句花大小姐,才真正地将她拉回了现实,这一切,的确是真的。
齐川呆呆看着眼前的少女,此刻的她已经褪去了婴儿肥,随意挽起的发髻缎子一样,她的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芒,嘴唇也是那样的娇柔饱满。整个人像玉一般光洁,如水一般明朗。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嘴角都是掩不住的笑意。方妈和兰妈一脸过来人磕到了的表情,其余几人粗枝大叶倒不觉得有什么。秋芝咳了一声,对着同样懵逼的马六小声道:“女的。”
见马六点头,秋芝方才如释重负拉住了蓉儿,“我就说怎么每次见到二爷就想亲近呢,原来是姐妹啊。”
怀秀在一旁扯住秋芝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得意忘形。秋芝也反应过来,自觉这话似乎不妥,又改口道:“主要是小姐唇红齿白的,谁见了都会喜欢嘛。”
蓉儿掩嘴娇笑,“之前因为一些缘故跟大家隐瞒了身份,实在抱歉。被你们叫了这么久的二爷,突然换女装,还真是不习惯了。”
她顿了顿,这才想起还没介绍自己的名字,又慌忙补充:“我的本名叫花蓉,草木蓉,不是花容月貌的‘容’。呃……我先自罚一杯吧,就当咱们重新认识了。”
蓉儿这番自我介绍实在让齐川忍俊不禁,这不就是世另我么?不过这种场合,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见蓉儿正要将酒杯送到嘴边,齐川赶忙拦下,“小姐不能喝酒,还是我来吧。”
等到蓉儿反应过来,酒已经进了齐川的喉咙,方妈、兰妈又是相视一笑。只有蓉儿不甘心地抱怨道:“一点酒而已,真小气。”
接着,马六举杯对着齐川道:“主子再造之恩,马六没齿难忘,不用来世,小的今生都要跟着主子,做牛做马!这杯酒,我敬您!”
“做牛做马倒不必,替我好好守着齐府就行了。”齐川与马六举杯相对,说完,两人便一饮而尽。
“主子!我也要敬您!”
“那我也来吧。”
众人都起身举起酒杯,蓉儿也趁齐川不注意偷偷给自己斟了一杯。从前她是连药酒都不能闻的,父亲也从不许她碰酒,但今天,她实在好奇这让人欲仙欲死的东西是个什么滋味儿。
就在大家推杯换盏的功夫,大厅里传出“砰”的一声,等到大伙儿齐刷刷看过去,蓉儿已经倒在桌上了,她的手中还提着那只空酒盅。
“蓉儿!蓉儿!”
“小姐!”秋芝大喊,却是怎么都叫不醒了。
齐川无奈地摇摇头,一把将蓉儿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对众人道:“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说完,便带着蓉儿踏出门去。
醉仙楼内,安秋禹刚刚吃完酒菜,正要离开,却见对面的包房被人打开,那人含混不清地喊着店小二,叫他继续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