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付氏才知道刘知远家有悍妻,那点儿俸禄早被刘夫人拿得死死的,所以这一年多来,宅子的开销都是靠着她们做女红贴补的。
再后来,刘夫人知道刘知远纳妾,还来这里闹过一回,从此,付氏就更是深居简出了。
丫鬟诉说时,付氏的眼神依旧暗淡。她对刘知远有没有情不知道,但想来是怀着报恩的心情留在这里的。
从小巷出来,已近午时,临行前,齐川对付氏道:“你们且安心住着,我会同这边的府衙通个气儿说明情况,如若再有人来闹事,你们只管去报官就是了。”
那丫鬟千恩万谢,付氏也拂了一礼,感谢两人的帮衬。
“三弟,我看这付氏也挺可怜的,我当是她愿意给人做妾,遭人夫人恶语,合着是这个刘知远趁人之危!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原来大哥也是有脾气的。”齐川第一次见梁勇发火,不由调侃道:“大哥也知道怜香惜玉了。”
“我看你小子今儿皮痒痒。”梁勇刚想踢上一脚,又碍着齐川的身份,只得嘴上出出气了。
刘知远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安祥泰耳中,难怪他今日进宫没见到人,还在他人跟前怒斥了刘知远未曾告假擅离职守,倒是冤枉他了。
安秋禹匆匆来见父亲,第一话就是:“刘知远死了。”
安祥泰迎上儿子的眼神,道:“你是在怀疑我?”
“儿子不敢。”
“我也是回到府上才知道的消息,方才宫中已经派人去过,说刘知远是过度劳累致死,一会儿你便代我去趟刘府吧。”
“是,我这就去。”
“叫上齐川。”安祥泰吩咐他,显然也对刘知远的死有疑虑。
此刻,仵作已经离开,刘府上下一片哀嚎之声,府上也陆续有人开始登门。
灵堂内,刘夫人跪在地上哭天抢地,“我可怜的夫君啊,就这么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
齐川站在灵堂外,看着刘夫人恸哭,和早上的强势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真是怪了,若说她在意,早上回复自己时却是那样麻木,若说她不在意,此时看上去却又是悲痛万分。」
待到他祭拜时,刘夫人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观察了一下刘知远的遗体。
刚走出灵堂,齐川便被安秋禹拉到了角落。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齐川摇头,“目前还没有,但看表象,身体僵直,应是惊惧之后发生了猝死,不知为何仵作没有进行解剖。”
“我方才问过验尸的仵作了,说是刘夫人拼死阻拦,要为刘知远留个全尸。验尸单上写的极度疲乏,引发癔症致死。”
“癔症?”齐川回头看了看逐渐聚集而来的侍医院同僚,几人也像是在讨论刘知远的死因。他朝安秋禹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向着人群靠过去。
“我早就劝过刘院判,这老太后的病是急,可咱们也不能先倒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