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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注视着她,低沉地说道:“节哀!”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孔思莹分明感到了一种力量,是来自侯明手上的力量,他在握住自己的时候,暗暗用了一下力。
随着对这力道的感知,孔思莹的鼻子忽然一酸,眼泪立刻溢满眼眶,她心里明白,这眼泪不仅仅因为悲痛,还有很多不可言状的情绪……
她极力忍住泪水,低声答道:“谢谢。”
侯明握完她的手后,微微弯腰,又握住了强强的小手,他依然郑重其事地说道:“节哀!”
强强跟大人一样,同样回了一句:“谢谢。”
不断有人过来握手、慰问,但是孔思莹的注意力就被那个沉稳的背影带走了,她用余光看到,侯明迈着坚实缓慢的步伐走出告别大厅,还时不时地跟认识的人点头致意。
就这样,他很快就在孔思莹的视线中消失。
说来也怪,强强参加完追悼会的当天夜里就开始发烧大哭,被紧急送进医院儿科后,一连两天都不退烧,该检查的手段都用上了,也没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发烧,眼看着儿子烧得嘴唇开裂,孔思莹心疼极了了,她早已经乱了方寸,守着孩子只会掉眼泪,嘴里不停地叫着儿子的名字。
强强时而昏睡,时而清醒,眼看着小脸瘦了一圈,两家人心急如焚,孔思莹抱着儿子流着泪说道:“强强,你要好起来,不要让妈妈担心,妈妈不能没有强强……”
汪振国决定去找大夫商量转院的事。
叶芝看着走出去的丈夫,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汪振国手一挥,把她拦在里面,叶芝又走了回来。
这时,林茹的小灵通响了,她看了一眼是老同事张娟,心想现在她什么都顾不上,女儿哭得跟泪人似的的,她顾不上和别人闲聊。
但这个电话又执着地响起。
一边的老孔说道:“接吧。”
林茹拿着电话出去了,她来到走廊才接通了电话:“张老师,我还在医院,有事吗?”
“林老师,强强烧退了吗?”
“唉,没退,愁死了,我闺女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什么事你快说吧。”
“林老师,上午我从医院看强强回来,路上一直在想这事,强强还小,白天去了那种地方,是不是被吓着了?我听说如果孩子被吓着了,你就是用什么高级药也不管事,你应该找这方面的人给孩子叫叫。”
林茹一听恍然大悟,当过母亲的差不多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孩子吓着,不是大哭不止就是晚上睡不好觉,更有发烧不退的现象,但找个懂的人叫叫就好了,科学解释不清的事就容易被人冠以迷信,女儿小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但眼下强强只是自己的外孙,她做不了主。想到这里她说道:“张老师,你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真做不了主。”
“是的,你可以跟孩子的爷爷奶奶商量一下,如果真是吓着叫叫就能好,何必让孩子扎针输液受罪,我也是给你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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