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奴婢的,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更何况是南烟。
这些年来,南烟在深宫中养尊处优,他以为带着她跑两天她就一定会吃到苦头回去的,却没想到,她倒是要比那些人骨头都更硬一些。
想到这里,祝烽道:“真不回去?”
“……”
南烟仍旧不理这话,只从自己马屁股后面的褡裢里拿出了一个水囊,递给祝烽:“这是妾事先让人熬好的药,皇上吹了这几天的风,得喝一些。药凉了是没有热的时候那么有效力,但有一点总比没有好。”
祝烽沉着脸看着她,终究没说什么,接过水囊来喝了。
药冷了之后没有热的时候那么苦,但祝烽喝着还是皱紧了眉头,看到他这样,南烟急忙又取下另一边的水囊递给他清清口,可祝烽却淡淡的一摆手推开了她递过来的水囊。
道:“你们那边的水,也省着点喝。”
“……?”
南烟愣了一下。
他们不是要跟着那一队人马去马扣子补水吗?
祝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南烟见他这样,也没有多问,只默默的转身走回去,跟彤云姑姑和得禄他们几个提了一句,得禄原本还提着彤云姑姑的水囊一个劲的灌,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停下了。
休息了一会儿,一行人再度整装出发。
这一次有了准确的目标,他们走得要比之前都更快,南烟不敢拖后腿,使了吃奶的劲奋力策马,终于在傍晚时分,看到前方白皑皑的雪地上出现了一片碧蓝。
正是那个叫马扣子的水塘。
草原上的水塘子不少,能为马群和行人提供充足的水源,可是,一到冬天,大部分的水塘湖泊都会结冰,只有少部分的水塘子因为地下有活水的缘故,终年不结冰。
这个马扣子便是其中之一。
一看到这个水塘,众人都精神一振。
但随即,骑在马背上的祝烽神情凝重的一抬手,所有人全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