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幼莹垂眸,眼底流露出一丝哀伤:“未央死了。”
他一怔,身体霎时僵滞。
少顷,被温水滋润过的?嗓音却又沙哑了几分:“她没?有家人,她的?后?事你帮忙办了吗?”
她点头:“是祁颂和我一起办的?,你昏迷不醒好几日,我们前日才?刚办完她的?丧事,将她葬在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
提起祁颂,萧祁墨便不得不面对跳楼之前的?事情?。
那日阿莹的?选择与自己的?疯狂,他都历历在目,如?今他已经醒来,便不得不再次面对卜幼莹所做出的?选择。
他沉默半晌,终是开口问道:“你们在一起了吗?”
事情?闹得这样大,不用想便知道父皇知晓了他们之间的?事,那他烧毁手谕的?事情?,想必阿莹也应该告知了父皇。
虽然?手谕已被烧毁,但在皇帝那里却是作数的?,因此?只要阿莹开口提起,他的?父皇便会接受她的?拒绝,那这门婚事也就不作数了。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萧祁墨低垂着眼眸,不敢去?与她对视。其实他连听也不敢听,但没?办法,他早晚要面对。
屋内陷入一阵微妙的?静谧之中,少焉,一声轻叹响起。
她说?:“我们没?有在一起。”
萧祁墨倏地?抬眸,仿佛听见什么令人诧异的?事情?,瞳光微动,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为何?”他问。
卜幼莹并不回答他:“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的?身体状况,而不是我们有没?有在一起。”
说?完,她起身又道:“祁墨,我们都是生?死走过一遭的?人了,我想今后?……我们都应该寻找新的?生?活,寻找真正?的?自我。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话落,她冲他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房间。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关上,周遭都安静了下来,唯有空气中的?尘埃在阳光下跳跃着。
他伸出手,指尖落了一点暖烘烘的?金光,它是如?此?的?灿烂耀眼,就像方才?对他说?那一番话时的?卜幼莹一样。
当时她的?眼中,也充满了灿烂耀眼的?希冀。
“新的?生?……萧祁墨低声喃喃,忽然?笑了。
原来他们三人之中,阿莹才?是最?勇敢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