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音点了点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她总有徒弟,总有一些可以让她利用的人,她自己也是深知,在这般下去,地位不保也就罢了,或许真的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成事儿,她不愿意在最后做了弃子……“那另一个人呢?”
“奴才想着与您会和遂回来的急切,他在其后,很快就会赶到的,您别担心,找他可是因为……那传言?”
“知我如你。”这也是钟孟全一直受的施玉音信任的原因,他的猜测基本上都是准确无误的。“说是脏东西缠了身,这话儿可分明有人暗中传播。”
至于那个早死了的人,确实梦见过好几次,只是正如钟孟全一开始所说,活着的时候斗不过她,死了还想找她的晦气,委实不值得。
“三人成虎,说得多了,皇上大概心中也有些惧了,可本宫总觉得我的身上该是被人动了手脚,不是夕妃就是淑妃,脱不开这两者的狼心狗肺。”施玉音有些咬牙切齿,分明已经相当在乎自己身周的一切了,却不想还是中了招。
当然,原先准备好的法事打算估摸着得推后了,如今胥容可不大听她言语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娘娘这次可得让他好好查查,可千万不能落下了病根,皇宫之中多的是变数,娘娘虽然已经身居多年,到底是这夕妃和淑妃都是不好招惹的,或许……或许您应该和她们之一好好建立关系……”
“够了,不要在本宫面前提那两个贱人,三郎的一切都会回来的!”施玉音拔高了声音,又缓缓低沉下去。
钟孟全没有想到施玉音是这么激烈的反应,看来最近是过得太不顺心了,“娘娘,您累了,该休息了!”
说罢,施玉音点了点头,示意钟孟全出去,自己则和衣躺在了床榻之上,厚厚的木板床,实在是比不得宫中的锦被绫罗,但是正是这般的床榻才会让她想到曾经那孤苦凄清的生活,才会让她想到与秦照夕的对比,才会让她觉得她的死完全是死有余辜!
彼时,楚莲若正和风轻与容越二人在琉璃寺的后山那一方矮亭里谈天说地,她身上披着藕色的大氅,不侵风寒。
风轻和容越虽然只是一件锦缎加身,但毕竟都是有内力的人,天气虽寒,却终究耐不得他们几分。
“你此次来琉璃寺为了什么?”风轻端起面前沏好的茶水,虽然寡淡无味,倒是透着乡野的简单,别有一番滋味儿。
楚莲若疑惑的看向他,这事儿只有胥阳知道其中一二,还是在她并未多说的情况下。
“关于你的事情,我定然会尽量去弄清楚的。”风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一来,楚莲若这一路上看着似乎是不信任他,但是他心中有数,这不过是楚莲若打算疏离他的一个手段罢了,只因为,她想要将自己那忠贞的一心留给胥阳,如此而已。
楚莲若张口,却被风轻筱的打断,“我并不愿意自你口中听到对不起,不论你此刻究竟在想着什么,也不论你最后的决断究竟是什么?”他只是想要对她好,就这么简单,若是连这一点都要被否决,那……
容越见话题已经跑偏,立刻说道:“不管你此间目的在于什么,一定要记住,要有我二人之一在场,否则一旦你出了什么事情,老大会将我碎尸万段的。”他说的夸张,面上表情却是严肃不已。
楚莲若稍稍一想,随即点了点头,唯有二字,安心!不论是安了谁的心……
“这里的小点心还算是不错,但是最好的唯有这后山埋藏了数百年的美酒,可惜啊可惜……”容越见楚莲若答应,也就不再纠缠,同时也瞥了一眼风轻,见她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容,只是那眼神里还是透出了一缕失落,但掩饰的很好。
“你可惜什么?”知道容越是故意岔开的话题,楚莲若兴致来了。
“我这些年来,自从得知这一消息,一年总会来上数十次,可惜这么多年,唯有一次找到了一小坛的美酒,那滋味,食髓知味,完全无法忘掉,这一次,希望可以沾一沾二位的好运才是。”容越听了胥阳的吩咐,还算是心甘情愿,便是有这美酒的功劳。
“怪不得……”楚莲若望向来时的方向,雨点已经散去,只是那鹅卵石铺就的路上依旧泛着点点晶莹的光芒,似乎是在告诉来人,这里经历过风雨的洗礼一般。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住持方丈看到你的事情,那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奈。”他当时还在奇怪,本以为是琉璃寺经过苏王一事之后,不愿意再与皇家有所牵连,却不想那无奈是对着这个年年都会来偷酒的人。“这般嗜酒,就不怕有人利用你这个弱点?”一个山庄的庄主,且一个名声并不小的庄主,怎么会让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