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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南疆边贸城。
正值春暖花开时节,城中道路两旁竟是植了许多樱花,粉嫩嫩的樱花团团簇簇的开着,如云如霞,将这座新兴的边贸城点缀的春意盎然。
一辆马车在边贸城第一酒楼天上居门前停下,一个身穿葱绿色小袍子,腰间系了条深青色的丝绦,丝绦上坠着一块羊脂白玉珮的小少爷跳下马车,引得路人侧目,心中暗赞一声:好漂亮的孩子。
这孩子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圆圆的脸蛋,眉目生的极好,幽黑清亮的眸子灵气逼人,只是他明明长的粉雕玉琢,却要故作深沉,背着小手,昂着头望着天上居的招牌,微蹙着眉头,学大人的样子,微蹙着眉头,摇头沉吟道:“没想到,这里的分店竟比金陵城的还要气派。”
啪……后脑勺被人呼了一掌。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装什么装?”随既下马车的少妇忍无可忍地薄斥道。
小少爷翻了个白眼,心说:只许你们大人装,为啥就不许我装,这个表情,小爷我可是对着镜子练了好久的。
不过,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是立刻换上甜死人不偿命的笑脸,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说:“娘,您说我两位干爹回不回就在里面呢?咱们就这么进去,会不会把他们吓傻了?”
“吓傻倒不至于,不过,你准备好手绢便是。”又一位眉清目朗,俊逸非凡的青年男子下车来,两只手一左一右抱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粉嫩地跟刚出炉的小糯米团似的小女娃,施施然道。
小少爷听闻这话,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赶紧捂住肉嘟嘟地脸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情。
他的两位干爹,每年回金陵,一见到他就抱着他左亲一口右亲一口,弄得他脸上都是口水,大干爹亲他倒是无所谓,因为大干爹实在是太帅了,帅到没边,比他亲爹还要帅,也不会亲起来就没完没了,不会超过三口,可是小干爹的热情让人吃不消,特别是从去年开始,小干爹还留了胡子,说什么这叫有男人味,屁个男人味,胡子拉渣的,戳死人了。
美丽的少妇嗔了男人一眼,从他手里接过一个小女娃,抱在怀里,嗔道:“你少吓唬他。”
男人挑眉道:“我说的是事实,儿子,对吧!”
小少爷连连点头,随即又释然道:“不过,今年有妹妹了,估计能帮我挡过此劫。”
“你想的美,你妹妹皮肤多嫩啊,可经不起他们啃,你还是自己受着吧!”男人轻轻地捏了下手中小女娃的小鼻子,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宠溺,完全无视儿子委屈的小眼神。
“爹,你太偏心了。”小少爷皱着鼻子义愤填膺道。
谁没有嫩过?他还是妹妹这样小的年纪,就被大家啃来啃去,怎没见您老人家心疼过?貌似还很高兴来着。哼!爹做事就是欠公平。
少妇无语望天,她已经对这对活宝彻底没辙了。
她这个儿子简直就是个妖孽,小小年纪就爱摆大人的谱,行为举止如是,说话的口吻也是,老气横秋的,让人受不了。
至于那个大的,好不容易改了不着调的毛病,结果两个女儿一生出来,马上就故态复萌了。
她现在最怕就是听这父子两对话,偏偏这两人还经常促膝长谈,讨论的问题能让人惊掉下巴。
比如,之前在马车里,这对父子就在讨论,到底是你大舅的女儿给你做媳妇比较喜欢还是你二舅的女儿比较喜欢。
那臭小子居然说:“两个都挺喜欢的,很难取舍啊,不如都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