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陈瑾的笑很生硬。
不过弯起来的眼睛很像杜芊芊,明亮中透着几分狡黠。
“果然很好看,吃饭吧。”
陈瑾自小被陈阙余带在身边,礼仪涵养都没得挑,吃饭时都绷着背,坐姿如松,直挺挺。
“容哥哥,今晚我可不可以住在你这里?”
陈瑾甚少开口求人,当下脸就红了。
容宣觉得好笑,“跟你父亲说过了吗?”
“说过了,父亲今夜留在宫里商谈政事,说是明日过来接我。”
“好。”
吩咐下去后,下人很快就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容宣让书影带着他下去歇息了。
另一边的杜芊芊死活都睡不着,原本饥肠辘辘在听林轻说瑾哥儿来了之后顿时没了食欲,胡乱扒拉了两口饭,便呆坐在窗边,胡思乱想。
更深露重,绿衣替她披上外袍,“小姐,时辰不早了,该歇了。”
但凡是林轻不在,绿衣仍旧是习惯了称她为小姐。
杜芊芊怅然若失,这颗心是空落落的,她默不作声的褪去衣衫爬上床榻,灭了烛火后,乌黑的屋子里什么都看不清,她睁着双眼,翻来覆去。
她真的有好多年未曾碰过自己的亲生骨肉了,瑾哥儿和她不亲,她刚死时也想过哪怕是她死了,亲生儿子也不会多难过。
但是她错了。
杜芊芊飘着魂魄时,曾亲眼见过陈瑾偷偷的跑来她生前住的院子里干站,忌日时还会偷偷的跪拜一番烧点纸钱。
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母子连心,再怎么生疏,也都还是有感情的。
只是可怜瑾哥儿打小就没了母亲。
杜芊芊越想胸口就越闷,像是喘不上气来,她从床上坐起,披上外衫重新将蜡烛点亮,怎么办呢?她还是想见见瑾哥儿,做不到无动于衷。
这阵声响惊动了在门口守夜的林轻,隔着门窗,她问:“姨娘,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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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芊芊总不可能直说自己想见瑾哥儿,听着都奇怪,她咳嗽两声,“林轻,你进来替我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