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芊顿感委屈,莫名其妙遭了他的难,她问:“我又怎么了?”
容宣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的视线哪怕是多在其他男人身上留一眼,他心里就暴躁的不行。
“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叫你不要乱看,我看你是把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她哪有乱看?
行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不看了。”杜芊芊小声嘀咕,“我就是多看两眼也没什么嘛。”
和她并肩站着的容宣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掐了把她的手心,没好气道:“若我同你这般肆无忌惮的看其他女子,你会开心?”
杜芊芊十分狗腿,洒脱道:“您开心就好。”
容宣真是能被她的没心没肺给气死,她是丁点都不在乎他,才会说出这种话。
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的,心口像是被人抓住往下直掉,很不好受。
摆宴席这事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落座之后便是各种寒暄。
男女不同席,杜芊芊被安排在一众贵妇人中,其中好些都是她从前的故人,有暗地里喜欢过陈阙余但后来嫁人的小表妹,还有结过梁子的死对头。
死对头看不上她这种身份,不过碍于容宣的面子,她也不会当面说难听的话。喝了杯酒后,死对头感叹道:“你们说陈大人何时才会娶续弦?”
有人回:“先头那位短命的都死了五年,守制也该守好了,想来陈大人应当是没瞧见中意的,若是碰上了,说不定就娶了。”
“杜芊芊还真是个短命鬼,以前跟我当街打架的人,居然病死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我当时听了消息还以为是她在作弄我。”
“我听说好像不是病死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是被人毒死的”
杜芊芊真后悔坐在这一桌,听着旁人在研究她的死法,她饭都吃不下去了。
就她们知道的多!
吃个饭哪来那么多话!?
死对头装模作样说个没完,“我倒是有些同情杜芊芊了,陈大人哪里都好,就是人绝情了些,不喜欢她就算了,牌位都不让进祠堂,死了也是个没根的孤魂野鬼。”
“是啊是啊,作孽哟。”
好不容易这群长舌妇停了下来,再说下去杜芊芊都要烧香拜佛求求她们闭嘴。
*
管家在门外催促,陈阙余站在画像前纹丝未动,脸色沉静,负手而立。
“你且等着,我马上就出去。”
外头的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卧房的小室中央摆个玉坛,他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里面装着的是杜芊芊的骨灰。
冷硬的五官变得柔和,眼睛里闪着不知名的光,他抱着坛子,仿佛在自言自语,“今天是瑾哥儿九岁的生辰,很热闹,你若看见了肯定会喜欢,这孩子做梦都在想你。”
陈阙余极少会笑,但每回笑都能颠倒众生,他接着说:“你惯来泼辣,估计也没想过自己会死的这么早吧,其实我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