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芊抬起眼,伸手掐了他一下,还瞪了他一眼,“说谁黑心肝呢!那是你,别骂我儿子。”
“好好好,我黑心肝,瑾哥儿真诚善良不谙世事。”容宣将身子往前凑了凑,靠近她,深深的眼眸直直的对着她看,他说:“我生辰那天,你下碗长寿面给我吃好不好?”
杜芊芊点头答应,“好啊。”
应下声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容宣的生辰是哪一天,从前没问过,如今也没问过。
见她脸上的神色凝住了,容宣开口问:“怎么了?不愿意?”
杜芊芊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皱着眉,相当酸的说了一句,“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想去强求你。”
这语气一听就是生气了,他这人心眼太小了,连根针都放不下。
犹豫再三,杜芊芊还是说了出口,她小心的出声问道:“你生辰是哪一天?”
……
容宣的脸白了又青,他心里气的半死,不可置信中还有些委屈,“你居然不知道我的生辰?”
杜芊芊沉默了下来,随即答:“以后我会记住的。”
时至今日,也许她对容宣的喜欢也还不够多,但未来的日子她会陪着他好好的走下去。
容宣孩子气般的回:“那我只说我一次,你一定要记住。”
“好。”
“二月初二。”
“很好记。”
两人窝在外间的软塌上没说上多久的话,里面的瑾哥儿便退了出来说要回家了。
杜芊芊起身,送了送他。
瑾哥儿回到国公府,管家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愁眉苦脸道:“小世子,您去劝劝爷吧,这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呢?昨儿夜里又吐血了。”
这几个月来,已经管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他面前说起这件事了,回回他都只是听一听,从来不会去父亲面前劝他。
瑾哥儿甚至是想笑的,也许真的是证实了父亲之前说的话,若他不是从娘亲肚子里出来的,他压根就不会喜欢他这个儿子。
管家见他不为所动,急的直抹眼泪,“小世子,好歹您也去劝一声吧?没准爷就听你的话了,奴才瞧着爷再这样固执下去,恐怕就……”
就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瑾哥儿不知被那句话触动了,脸上紧绷的神情松动了些许,他道:“我会去看的。”
他说到做到,这天晚上便去了父亲的卧房。
陈阙余的卧室很黑,他不喜欢点灯,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瑾哥儿走到床边,拿出火折子,点了根蜡烛,这点光驱恰好照在他父亲的脸上。
他病的很严重,脸色如死人一般的白,唇上也早就没有了血色,消瘦的面孔冷硬了几分,望见是瑾哥儿他甚至笑了笑,笑着笑着便又咳嗽起来,他说:“你来做什么?”
瑾哥儿缓缓的跪在他的床前,那双原本灿烂如星的双眸此刻暗淡了不少,眼眶周围都染上了一层鲜红,他看着陈阙余,嗓音沙哑,他说:“来看看您,您上回说的是真话吧,果然是一点都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