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宁依稀的,有了一丝被他宠爱的感觉。
这个孩子是意外,以后还是换一副药继续服吧,否则按照朱明炽那样,她一年生一个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她这官还当不当了。
朱明炽这么喜欢这个孩子,反正她欠他的,便生给他吧。
“好了,你放开我吧。”赵长宁见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外头火把次第亮起,知道府里的人恐怕都被吵起来了,不过是被锦衣卫拦在外面,进不来罢了。想到要处理帝王深夜来访的事,她就有些头疼。
“不急,一会儿朕出去说就是了。”朱明炽回头看她,光影下玉白的脸,他还是说,“朕等着朕的儿子出世,他要是出什么事,朕是不会放过相干人的……你知道吗?”他还是不放心自己吧,无论怎么都得加一句威胁。
赵长宁苦笑点头,朱明炽才招了许太医进来,叫他给长宁把把脉,看胎像稳不稳。
许太医提着箱笼进来,行了礼,垫着丝帕给长宁把脉。一把他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其实胎儿的脉象并不算好,母体竟然有气血两亏的孱弱之相,想必是日常会服一些避孕的东西,导致胎儿的脉象也不稳。这当真得好生养着,否则会保不住的。
方才在外面听了一通,许太医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胎非得用昂贵的药材仔细养,人参鹿茸少不得,幸好孩子的父亲是皇帝,不怕花多少银子。
皇帝去叮嘱外头的人说话了,长宁见许太医神色不好,轻轻道:“方才的情况大人也看到了,大人乃是圣手,我服药的事大人应该看得出来,还请不要禀明圣上。否则我周围一干的人都休想活命。就请大人慈悲为怀了。”
许太医直叹气:“老朽明白,只是药都伤身,大人这胎不易,千万莫要做伤胎之事才是了。”
赵长宁点头应是,没有就罢了,既然有了,她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许大人然后收拾箱笼,去外头禀报皇上脉象了。
听说赵长宁脉象不好,朱明炽只当是她身体不好,眉头拧起。恨不得立刻将她接回宫中严加看管,留在赵家谁知道有什么磕磕绊绊的。但看赵长宁的眼神便知道她不会同意的,他考虑了一下,决定给赵长宁留点锦衣卫在身边,再从宫里选德高望重的嬷嬷出来照顾她。
长宁立刻拒绝:“岂不是人人都要知道了,您放心吧,我身边顾嬷嬷就是自小养大我的,她知道轻重。”
朱明炽冷哼:“她要是知道轻重,就不会残害皇嗣了!”
“他们当真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我一个人的主意罢了。”长宁自然替他们开脱。
朱明炽也没想真的惩治她的人,不过吓唬吓唬是必要的。他叫人把顾嬷嬷带进了。
顾嬷嬷屈身行礼,抬头后只见是个五官坚毅,身材高大,气势足以压死人的男子。她阅人无数,立刻知道这位就是那九五至尊了,又连忙行了大礼。朱明炽不耐烦招手叫她起,道:“既然你猜得到朕的身份,朕也不多说了。你家大人有孕,你要好生照料着,朕明日就派人送补品过来,她这胎若有损失……我拿你偿命。”
赵长宁很不赞成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平时狠话放得多,也没说什么。
顾嬷嬷屈身应是,朱明炽才站起身,他还要回皇宫安排点事情,她这胎不稳,他还得再安排安排。
等皇上带着人离开,顾嬷嬷才笑道:“奴婢看,皇上分明对您极好,只是性格难免霸道……”这样她便放心了,如果只是贪图美色无情无义之辈,恐怕处不得。
“他这个人……”长宁微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瞧着汤药打湿了一墙,说,“您叫人进来把屋子收拾一下吧。”
“收拾屋子是其次,”顾嬷嬷低声说,“大家还以为闯贼人进来了,都把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喊过来了,准备捉贼呢……您看这事,您怎么解释?”
长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朱明炽!
能不能好好地敲门进来!给她留的什么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