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哥李江,在二零零四年最后这一天,还是走了,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办白事,是曾经李源很陌生的经历,不知何时,已经熟悉于心。
李江的丧礼不算冷清,衙门方面从上到下,各大办公室都送来了花圈。
各处始馆也有动静,花圈摆满了王府前的街道。
但是,真正的至亲,谁又在乎这些呢……
二哥的遗体静静的躺在冰棺里,孩子们大声的哭泣。
而李源,只是沉默的陪伴在李母身边。
他是难过,可他知道,这个世上不会有比母亲更难过的人……
“走了好,早点走,少受罪。”
“老二啊,往后没有病了,晚上不咳了,你好好睡……”
“二小儿,以后啊,可别那么拼命干活了……”
送去火化场的前一刻,李母不顾二嫂子、三嫂子她们的劝拦,还是来看李江最后一面,絮絮叨叨的叮嘱道,说到最后,还是拿出手帕,擦起了眼泪。
二嫂子和李均、李莲等人无不心碎大哭,李源亦是双目通红,心痛落泪。
叮嘱小九照顾好奶奶后,他和剩下的五个哥哥,去送别二哥。
自此,李家八金刚,只余六个了……
……
凌乱、喧嚣、阴谋、诡计、悲伤的二零零四年,终于结束了。
二零零五年,一个不算特别的年份到来。
又过了一岁,李母明显老了许多。
再过些年,有一个词叫断崖式衰老。
只是有的人三十来岁就迎来这种衰老,而有的人,到一百多岁才迎来。
不过谁也不敢言语,只当没发现。
李源还是每天推着李母穿行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各大广场,有时还会去秀水街,看那些鬼佬们买卖东西。
一些外地妇女操着流利的英文和老外讲价,李母觉得很新鲜。
李源还教给老太太几句单词,让她和一些老外打个招呼,挺有趣。
后来跑来和他们娘俩“偶遇”的鬼佬太多了,也就作罢了……
这一年总的来说,是丰收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