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江亦川将绸缎盖回她身上:“我现在就去。”
早拿回来一刻,她也就早轻松一些。
拂袖出门,他走得很快,雪白的袍子跟着翻飞,像山间涌起来的云。
然而刚走到回廊附近,面前就拦了一个人。
云停风止,江亦川抬眼,就见沈晏明风姿斯文地站在那里,眉目舒和,一扫先前的失态。
“你来得正好。”他问,“她伤势如何了?”
心头不爽,江亦川后退半步:“有劳御医挂心,大人恢复得不错。”
沈晏明皱眉:“你我皆是医者,怎好拿这些话搪塞。”
那不然呢?江亦川没好气地想,难道还要与他一个外人细说她背上哪条伤愈合了,哪条还肿着?
“在下还有事。”他道,“劳烦借过。”
沈晏明哪里肯让,抬步就挡了他的路,接着就从袖口里拿出三瓶药膏。
“这是止疼的,这是愈伤的,这是祛疤的。”他道,“都是极为珍贵的上品,连宫里也少有。”
步子一顿,江亦川不解地看着他。
有殷勤不献,居然直接拿出来?
察觉到他的想法,沈晏明苦笑。
“若是我给,她不会收。”怅然叹息,他将药径直塞给他,“麻烦你了。”
听这语气,两人对彼此还挺了解。
江亦川掀了掀眼皮,把瓶子往旁边的石栏凳上一搁。
“我不喜欢麻烦。”他道,“沈御医想送就自己去送,用不用由她自己来决定。”
“你。”沈晏明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是她的身边人吗,竟也不为她着想?”
“就是为她着想,所以才不自作主张。”他扯了扯嘴角。
两袭白袍同时被风吹动,飞扬起来的模样很是相似。
沈晏明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道:“上次见面就想说了,阁下不觉得自己与我太像了吗?”
同样是医者,同样爱穿白衣。
宁朝阳知道她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吗?
她就算不知道,这小大夫见了自己,难道也没什么察觉吗?
沈晏明连连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