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被后头进来的几个人着急忙慌地拥了出去,一看见外头灿烂的日光,他还有些恍惚:“景乾……”
“侯爷抓罪臣去了。”胡山在他面前拱手,“卑职奉命救驾,还请陛下移步。”
圣人呆呆地转头看他:“你,救驾?”
“是。”胡山神色严肃,“宫中形势复杂,臣等无法分清敌我,只能假意投敌,再伺机而动。”
“眼下宫内尚未肃清,还请陛下先去公主府歇一歇。”
圣人不由地看向外头。
钱统领带的那些镇守四周的禁卫军,突然就跟镇远军对上了。镇远军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彪悍,仅一人就能牵制两人,不过战况还是很激烈,形势一时看不清晰。
他也想走,但看一眼远处那些文臣的尸体,圣人就忍不住悲哭:“他们因孤而死,孤应该给他们收尸。”
“哦那些。”胡山轻松地道,“等此处打完了他们就会去公主府向陛下请安。”
圣人:?
这话听着是不是有些吓人?
他正想说死都死了就不必还守着规矩了吧,结果路过那片空地的时候,他瞥见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雷开籍突然伸手轻轻把旁边方叔康的衣角扯过来,垫在了自己的脑袋底下。
圣人:“……”
他放心地跟着胡山离开了。
原本圣人被挟是十分不好救的,轻则损伤龙体,重则举行国丧。但李景乾看着,宁朝阳不但将人平安送了出去,甚至还从一群禁军之中,抓到了欲从侧门逃跑的唐广君和两个户部侍郎。
连他们身边跟着的小吏都没有放过。
那些禁军原本还想拼着人多试一试,但扭头对上门口那人的目光,一个个突然就老实了,分列两侧,甚至还给他行了个礼:“侯爷。”
“别。”李景乾冷笑,“这时候给我行礼,岂不是拽着谋反的帽子往我头上扣?”
“我等,我等也不是为谋反,我等只是……”
“别废话了,戴罪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各位能不能保命在此一举。”
“……”
于是宁朝阳正费劲绑着唐广君的时候,旁边突然就涌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帮她递绳子打绳结,还有人踹了不老实的唐广君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