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笑着打圆场:“人有千种,自是不能一概而论。”
宁朝阳站直身子,将新的奏折重新呈了上去。
圣人知道她还是要弹劾那几位高官,也没有急着将折子打开,而是意味深长地道:“宁爱卿,假如眼下你手里有一把刷子并一堆布条,刷子的手柄上带着刺,而你正需要刷洗器具。你是会扔了刷子用布条费力擦洗,还是用布条将刷子裹住将就用?”
宁朝阳拱手就答:“在家里找一找,兴许还有新的刷子。”
圣人皱眉:“一把刷子用顺手也需要时日,岂是那么简单就好找的。”
他话刚说完,宁朝阳就又呈上了一叠名册。
疑惑地接过来,圣人眼眸一亮。
今年各省各部的举试,招揽来的人才竟是去年的一倍还多。宁朝阳详列了每个人的优势和特点,一眼看下去让他都有些激动。
旁边的刘大人一向知道宁朝阳吹嘘的手段,连忙道:“推举人才得看真才实干,先前刑部那七八个小吏去之前不也被捧得高高的,结果怎么?七日不到就错判乱判致人枉死。眼下民怨沸腾,岂可还继续踏泥行污?”
提起这茬,圣人又有些忧心。
淮乐立马道:“儿臣启禀父皇,京郊剿匪之事已毕,冬日回廊安置之事也处置妥当,眼下国库充盈,民生安稳,正是万象更新时。”
如果不动苍铁敬招供出来的那些人,那她们这么久的准备就都白费了。
圣人还是犹豫不定。
“陛下。”门外突然有黄门神色慌张地进来跪?????地。
圣人回神,招手让他上前,听完他小声禀告的消息之后,脸色骤变:“传定北侯进宫来!”
淮乐心里一跳。
父皇最近一直有意疏远定北侯,已经许久没这么焦急地传召过他了,乍然如此,东边的战事怕是有变?
她想留下来听一听发生了什么事,但还不等说话,圣人就挥手道:“你们都先下去,淮乐也先回去,与宁爱卿拟定好各处的补位安排再来禀孤。”
这是同意了?
方才还在犹豫,怎么突然就这么果断了。
淮乐满心不解,还是只能拱手退出去。
大门一合上,她转头就问:“朝阳,你可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