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没钱买过冬的衣裳了。
宁肃远被冷得关在屋子里大骂,骂天骂地骂大盛的俸禄低。
骂到最后精疲力尽了,他才想起宁朝阳当初的俸禄也只有这么点。
他这才一个月,宁朝阳当牢狱里的小吏却是当了一年有余,冬不够买衣,夏不够乘凉,当时也有人跟他提过,是不是得支援一下?
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外头的日子就是苦的,她若不亲自尝尝,怎么能知道我是为她好?”
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脸,宁肃远大口往下咽饭,不想再抬头看她。
幸好,宁朝阳好像也不是想来看他笑话的,绣鞋在他面前停了一小会儿就继续往前走了,接着前头就传来其他狱卒恭维的声音:“宁大人您这边走。”
“宁大人慢点啊,这边地上的冰还没化。”
宁肃远梗着脖子没回头,直到人走得很远了,才垮下肩来闷头叹了口气。
宁朝阳一出去就问身边的随官:“那个狱卒是谁安排在牢里的?”
随官含糊地答:“下官也不太清楚。”
“调去青云台吧。”宁朝阳淡声道,“看着碍眼。”
“是。”
盯着路边的腊梅看了一会儿,她又道:“外头乱得很,上京也需要加强戒备,你随我去城防营走一趟。”
“是。”
与定北侯汇合之后的淮王突然勇猛了起来,接连平定了两个郡县不说,如虹的气势还吓得魏州一带也老实了起来。
李景乾牵着绳索在帐篷里看战报,旁边几个副将已经开始收到来自老家的第一封家书。
胡山叹了口气:“我哥的字还是这么难看。”
陆安撇嘴:“字有什么要紧,这份惦记才最难得。”
司徒朔乐呵呵地道:“没想到我也有。”
陆安纳闷:“军师不是说没有三服内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