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一口将杯中不多的酒液饮下,仰起头,闭上眼,细细品味。
那些世家子弟赶紧拿出纸笔记录。这是他们的任务之一,将韩啸的言行记录下来,何况是这样一首豪迈的诗句?
那些世家族长们此时的震惊已是难以形容。
不是说这位是武将出身,还是武爵吗?怎么开口便是这般才气横溢的诗文,这让一群乡下财主怎么接?
“韩校尉果然文采风流,犹记当初太子文会,半阙诗文震动整个长安城,今日诗句传回去,又将是洛阳纸贵。”
陈家陈乃鸥一边记录,一边赞叹道。
“是啊,这诗句要是送于李靖大将军,怕是能换一匹好马。”
“咳咳,来,请满饮此杯。”
看着那些已经神游的家主们,韩啸不得不将他们的话头打住。
宴席上的菜肴真是美味,但坐如针毡的感觉实在难受。那些大家子弟说的东西云里雾里的,根本让人不明白啊。
然后韩县令一会跟这个敬酒,一会与那和攀谈。大家都被灌的迷迷糊糊的。
走出酒店,已是满天星斗。
刚才答应了什么?
联合建货栈、百货店?好像是有这件事。
各家安排子弟来县学上学,好像是好事啊!
还有——送钱粮来!
想到这件事,所有人瞬间酒醒了大半。怎么就迷迷糊糊答应了这件事?
各家族将多余的钱粮送来,和县衙里县令大人带来的财帛一起,折成银钱,然后成立一家什么钱庄。
这钱庄即是将大家的钱都存在一起,放贷给需要的人,然后吃利息。
可是,平白无故的,自家的钱粮,怎么就要送来?
细细想想,这个韩县令从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又是摆设,又是美酒,又是诗文,再加上那些世家高门的子弟陪衬,最终还不是为了各家口袋里的那些家底?
这般心思,真是可怕。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是迟了,韩啸将手中的一叠契约往柳市瀚怀里一扔。
“照着这些契约备份,再将其上的条约传回洛阳,让那边建立总钱庄。”
“还有,明日那些下面的地方官员一定要跟他们讲清楚,这些贷款,让他们别有顾虑,最后可以拿公田里的出产抵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