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只给十八,她估计还会忐忑两天。
陆平洲想了想说:“你要是担心少了,就再往里加十块钱,二十八,不能再多了,平洋还是个学生,拿那么多钱不好,李姨知道了也应该不会多想。”
二十八,比程蔓一个月工资还多五毛。
虽然跟陆父包的红包还是没法比,但也能说得过去,程蔓点头说:“行,我往里再塞十块。”
装好红包,两人又下楼了。
客厅比他们回房间前更热闹,住在前后的邻居都过来的,他们昨天碰到的秦婶也在其中。
餐厅那边也有人,程蔓往那边看了眼,是陆平洋跟几个半个孩子在聊天。他把腿抬得高高的,跑了一天仍白得晃眼的球鞋,不用仔细听就知道他在炫耀新鞋。
陆父不在,一问果然是去了书房,秦婶半是无奈半是抱怨道:“大过年的,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国家大事要聊,一来就钻进书房没影了。”
李春华笑道:“我倒觉得这样挺好,他们不在,我们聊天也能自在点。”
“那倒也是。”秦婶说着看向陆平洲,半开玩笑道,“我们可没有说你不该在这里的意思。”
陆平洲佯装无奈道:“您不点我,我还能厚着脸皮坐这,您都这么说了,我还是去书房听他们聊国家大事吧。”
“这是你自己选的,我可没赶人啊!”秦婶笑着甩锅,又冲程蔓招手,“小程来,咱们聊聊天,我不是跟你吹,平洲这孩子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有什么糗事我都知道。”
陆平洲都准备走了,听到这话停住脚步:“秦婶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走了。”
“你不走我也是要说的……”秦婶佯装嫌弃说,“再说我们女人说话,你一个大男人杵在这算怎么回事?赶紧书房去。”
程蔓也已经叛变,忍着笑说:“是啊,客厅里全是女人,你在这多不合适,快去书房吧。”
陆平洲无奈,只好说:“我去书房行,但你别听秦婶瞎说,我从小品学兼优,成熟稳重,没干过糗事。”
这话忒厚脸皮,秦婶听着都惊呆了,「哎呦喂」地叫唤起来。其他人也都忍着笑,一脸的不忍直视。
等陆平洲一出客厅,秦婶就说:“你别听平洲瞎吹,讨打的事他小时候可没少干,大院里这些孩子,数他最皮。”
程蔓认识的陆平洲,不正经的时候挺不正经,贫的时候也很能说,但说他皮,她真想象不出来,好奇问:“他小时候很皮吗?”
“皮!可皮了!他小时候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什么事都干过,每次还是领头的人。”秦婶说道,“有年夏天附近河里淹死了人,大院里的军嫂都吓得呀,恨不得一天到晚盯着那些臭小子,有次放学到了饭点他没回来,把他妈给急的……”
说到这秦婶顿了顿,看了眼李春华,见她神色如常才继续往下说:“一直到天黑,也没见他回来,老陆当时都急了,大院里的人都出去找他,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去河里摸鱼了?”
“是……”秦婶刚点头又摇了摇头,“但不全是,他没想摸鱼,就是嫌天气太热,去了上游人少的地方游泳,结果那天好巧不巧,有两个特务在那碰头。”
“特务?”
这转折程蔓属实没想到,以为秦婶在忽悠她,问:“真的吗?”
客厅里除了秦婶和李春华,还有驻地副政委的老婆闺女,副政委媳妇姓苏,年纪跟李春华差不多,她女儿是老幺,今年才十岁出头。
副政委是前两年才调过来的,母女俩也不清楚这些往事,这会听得很入神,听程蔓这么问,眼里也流露出几分好奇。
见她们都不信,秦婶指向李春华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们问春华,她应该听说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