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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顺天府的衙役们便行动起来,北京城内但凡有点名气的打行全被查抄,门口都贴上了顺天府的封条。
即便是普通衙役,也不是打行的打手们敢招惹的,整个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
查抄出来的大部分财物在李与善运筹下,大部分到了朱由检这儿。
朱由检把这批财物全部交给了魏忠贤挥霍,让他在宫里随意宴请相熟的太监们,谁家有困难,就慷慨解囊。
出手阔绰,加上天生的老实面孔,俨然成了一个大善人。
几天下来,魏忠贤就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不少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甚至有几个司礼监随堂太监也收了魏忠贤的好处。
如果魏忠贤能进入司礼监当个秉笔太监、随堂太监什么的,现在结交的这些所谓的朋友就能成为他的耳目。
阉党已经冒头了!
魏忠贤拉拢人手时,朱由检的生活也做了点改变,上午去文华殿看书,之后随机跟着一位尚书来到值房里,阅览往年的账簿。
反正万历皇帝夸他是好圣孙,现在这幅作态只会让绝大多数人认为是故意做样子给万历皇帝看的。
毕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哪会对枯燥乏味的账本感兴趣呢。
万历皇帝那边,朱由检也没放松,每隔几天就把培训好的戏子带到乾清宫给万历表演,每次都把万历逗的开怀大笑。
万历皇帝这一个月里的笑声比过去十年的笑声加起来还多,至于金牌的事,万历皇帝似乎根本没发现。
就这么,时间来到六月中旬。
这天傍晚,朱常洛刚跟宫中太监安排完事情后,回到寝殿内,刚走到桌边他就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
转头朝卧室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黑色直身衣的高挑男子背对着他,站在花盆前。
朱常洛立刻紧张起来:“你是谁?”
男子略显枯槁的手指摘下一片牡丹花瓣送进嘴中,回过身道:“殿下让老奴好等啊。”
“卢受?!你到我这儿来干嘛?”朱常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卢受笑了笑,自顾自的来到桌边,抬手道:“殿下请坐。”
“还是站着说吧。”
“那好,老奴也站着说。”
卢受起身道:“前段时间皇上派人让奴才暗查殿下您曾经的刘淑女,也就是五皇孙生母的死因,本来是个简单差事,可奴才却发现曾经伺候过刘淑女的宫女儿太监竟一个也不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