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冲他笑,最后却只能象征性地弯了弯眼睛。
他抓住我的手,有些担忧:“西西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此时值班医生也赶了过来,我便忙调整了呼吸,心跳也就跟着正常了下来。
“醒了?”医生是一个中年人,身形十分瘦削,但精气神犹在。
他走近我,先是调整了机器,然后略略俯身问了我几个问题。
“脑袋沉不沉?”
“看得清吗?”
“这边手能动吗?”
接下来是三两个护士进来,七手八脚的在我身上量来量去,然后就看到医生满面欢欣地跟许穆森说道:“许太太已经过了危险期,明天就可以换病房了。”
许穆森更是惊喜:“不是说要三天?”
医生回头看着我笑,周身都是慈祥的气息:“小姑娘意志力很强,中午各项指标还在临界点,现在就已经正常了,我看她的眼神,也是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
他微微提了声音,问道:“是吗?”
我费力地点了点头,此番却直带着呼吸器上下摆动。
许穆森见我能够动弹,眼光居然悠悠****地泛起了泪光。
他站直了背脊,一只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伸出来与医生握手,还是一副冷静模样说道:“谢谢权医生,那么明天一早我找人去办手续。”
医生也笑着点头,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隔壁房间的廖小姐情况就不太乐观,明天要是还是没醒,就得通知家人,要下病危通知书了。”
许穆森脸色一沉,瞧了我一眼,然后将医生送了出去。
回来时,房间又只剩我和他,他走近我,笑道:“你怎么睁着这么大的眼睛?”
我也弯着眼睛笑。
他缓缓坐下,胳臂撑在**,一下一下地扶着我的头发:“医生跟我夸你,说没见过哪个小姑娘不怕疼的,说你晚上的点滴里没有麻药和止疼成分,你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继续弯着眼睛笑,然后张了张口,觉得自己兴许能说出声音,此番跟早先醒过来身体确实好了许多。
于是我张了张口,氧气罩里立即是一片雾气四壁:“老公。”
我的声音像是年迈老妪,我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好难听。”
许穆森眼眶分明是比星光还要闪烁的光芒,只不过那样子看起来让人着实心疼。
一个铿锵总裁却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知冷知热,会笑会哭。
这就是我爱人的模样。
他的手滑到我的耳廓,温温地道:“西西,这是你第一次叫我老公,比什么都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