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知道了?”
范烽脸上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很快又跟想通了一样,哭丧着脸点了点头,“也是,你们都找到我了,罗哥肯定也该暴露了……”
他说着,战战兢兢地看向副驾驶座上那位面目威严的络腮胡警官,“我真的没杀那小子,真的没杀他……”
沈遵却不管范烽在说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安平东的电话:
“……我们这边抓到了……对,就是罗健强,你们也赶紧动手,务必不能让人跑了。”
他说完,挂断电话,才回头看向范烽。
“好了,你可以交代了,你们是怎么盯上刘阳一家的,还有,人质又是怎么死的?”
…………
……
与此同时,一百六十公里外的鑫海市云天机场,安平东将手机揣回外套口袋里,和戚山雨一块儿,匆匆穿过深夜依然还人来人往的国际航站楼。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机场里还有好几队便衣。
根据票务记录,他们在追捕的这个名叫“罗健强”的男人,买了12月30日凌晨两点二十分,也就是两个半小时之后,飞往暹罗国的红眼航班,算一算时间,这会儿也应该要到机场了。
因为暹罗国对华国开放了落地签,所以他准备搭乘这趟航班的意义,明显就是为了跑路了。
“行啊小戚,你这次可真是立大功了!”
两人摆出百无聊赖的闲聊模样,靠在航站楼三楼的椭圆形站台前。从他们的角度往下俯瞰,正好能看到从自动扶梯正下方的登机手续柜台。
安平东拍了拍戚山雨的肩膀,“等人逮到了,这案子就能了结了!”
戚山雨朝搭档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多少欣喜。“只能说是凑巧罢了……”
其实,警方接到刘凌霄被绑架的消息的时候,已经第一时间在各大交通要道设置了临检点,日夜不息的盘查每一辆可疑车子,尤其是遇到白色五菱箱型面包车,更是要一辆辆拦下来,仔仔细细的搜一遍。
然而即使是这样,在城东的锦绣路绑走了刘凌霄的白色面包车,却在一天半之后,在六十公里外的西门村被发现了,里面还有其中一个绑匪的尸体。其后,他们又在距离西门村不远的南诚印染厂旧址发现了刘凌霄的遗体,证明绑匪确实带着肉票,转移到城北一带去了。
从锦绣路到西门村,横穿了大半个城市,无论怎么绕,想要完全避开临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
刑警大队和交警大队一起拿着地图琢磨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都没想明白绑匪是怎么开着那辆白色的五菱箱型面包车,还能顺利通过好几个临检点的搜查,将刘凌霄从城东带到城北的。
最后他们只能猜测,绑匪是用另外一辆车将人载到南诚印厂,而涉案的白色箱车,则是换回了合法牌照之后,清清白白、大大咧咧的穿过安检点。
然而,戚山雨却注意到了,绑匪用来捆住小孩儿的手的绳索上的绳结。
作为公安大学的毕业生,戚山雨自然是要掌握一些专业的逃生、搜索和援救的知识的,其中就包括了一些常用绳结的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