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昭在办公室吃了退烧药,病恹恹的让人牵出去。本来是隔层袖子抓着手腕带出去,看他好歹听话回来了,还大老远带了外卖,连天雪觉得可怜,索性今天加班的员工不多,牵就牵了。
他体温低,本来就嫌手烫,斯昭烧起来贪凉,手一个劲儿往他袖子里伸。
“揩油是吧?”
“啊?”斯昭没听清楚,这会儿到了楼下冷风一吹,他又怕上冷了,皱着眉往人身后躲。连天雪骚包得很,也是爱穿大衣,确实好挡风。
连总看了说:“干嘛,下午刚见了你哥,晚上你还要我抱,媒体标题都不知道怎么起了。”
斯昭仍没听清,嘟囔:“我哥从来不抱我……”
张叔拉开后座车门,车里早开了暖风,不用人催斯昭立马钻进去,等连天雪进去靠着他找了个好位置闭眼。连天雪让他靠习惯了,懒得推开,车里没外人,黏糊一点也在许可范围。
“连先生,斯昭睡着了吗?”张叔在前面问,他惯例汇报下斯昭的日常。
连天雪一只手在斯昭兜里摸了半天,打开蓝牙耳机给他戴上,随便播了个电台,音量调大些。“你说吧。”
“我说昭少爷回来不高兴呢,说本来想回包厢拿块山楂酥饼再走,听见包厢里人说他是先生的情人,气得酥饼也没打包。”张叔原本就是连天雪小时候的保镖,家里有了孩子怕工作危险,就调给斯昭做司机了,算起来雇主还是连总。
“就这点事?”连天雪不屑一笑,“气性比麻雀都大。”
司机是最心疼昭少爷的,可能是有了孩子父爱大爆发,替他说话:“他既然喜欢您,哪听得了这个。”一路再无话。
都说是情人,连天雪可从没碰过这死小孩。
斯昭洗漱完很快就睡了,晚一点连天雪过去看,额头已经不烫了。连天雪给他量体温,一开始还鼻子哼一声回答下,两页书的时间就昏睡过去了。好在对着夜灯看温度计,体温正常。
连天雪没马上走,坐在床边看了会儿。斯昭睡觉总要留夜灯,睡得死沉,连天雪偶尔在他卧室坐会儿,暖黄色的灯总把五官照得很清晰。咋可能当亲弟弟看,连天雪恨不得所有表弟堂弟全死光绝种,没人抢他的皇位。作为情人倒是很合适,性格不算坏可以容忍,唯一的缺点是他是斯和的弟弟。
真烦啊,不是斯和的弟弟就好了,随便养在个小洋楼里,想吃就吃,斯昭这么喜欢自己,没他哥管着,勾勾手的事。
连天雪又想起第一次见斯昭,他以为是斯和,上去搭话,斯昭骂他神经病。结果哄了没几回,无非就是带他出去吃饭,解决点小麻烦……立马就死心塌地了,跟屁虫似的呆了三年。
最近媒体报传了消息,叶国霆——也就是斯和的姥爷又进了ICU,应该是没几天活头了。赶着向斯昭献殷勤的人多了,但到底是他出手早些,没人敢真的撬连先生的墙角。得在叶老爷子死之前跟斯和订婚,快一点好,斯家那边多给点压力应该不难。嗯……小男友也好解决,直接出场车祸,一对穷鸳鸯,做地下情侣算了。
车祸好啊,斯和植物人了、死了都行,让斯昭顶上呗,双胞胎就是这点好。医院里的是斯昭,以后斯昭就是斯和,狸猫换太子,以后带在身边名正言顺的。但斯昭演技应该很烂,只能让他少出门了。
斯昭凌晨又烧了一回,胡言乱语,念叨水好冷,保姆抱着才哄睡着。早上起来,连天雪还没去上班,在餐桌上喝咖啡。
“你等我吃早饭吗?”斯昭坐他边上,开始剥自己那份鸡蛋。
“早吃完了。你上午有课没?”
“下午上作品分析课,你送我吗?”
“我是司机吗?”连天雪喝完最后一点咖啡,起身穿衣服,“上班去了,让张叔送你。你哥打电话,说你再不回去就打断你的腿,赶紧滚吧。”
斯昭嘴上说着知道了,结果上完课就拉着同学出去吃饭。
车开到连氏公司底下,林折桂问他:“你不下车啊?”
斯昭说:“我是接李觅来的,下车干什么?”
林折桂是家具城大王的独生女,跟斯昭一个初中,没想到大学也考在一起,虽说不是同专业但关系还不错。李觅则和林折桂是高中到大学的同学,连着一起关系不错。她没像他俩接着读研,毕业以后校招进了连氏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