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瞳开口正想说些什么,话头一顿忽然转向他手中的兼竹,呵呵道,“仙尊好像觉得鸟形有失逼格。”
怀妄还未回话,手中的青鸟却一下蹦起来,目光犀利地对向他,“你嫌弃我这副鸟样!”
“怎么会?”顾不上挤兑乌瞳,怀妄赶紧解释,“你什么样都好。”
他说完又冷冷地刮了乌瞳一眼:这只挑拨离间的坏鸟!
乌瞳黝黑的脸上透出得逞的意趣,念及今日是薛见晓的喜日,他适可而止收敛了神色,“这里全是你们正道的人,麻烦。”
兼竹愣一下才反应过来,乌瞳是在回答方才“为何变鸟”的问题。
想起当初在出了青霞门后,乌瞳和他们共处一屋时的不自在,兼竹心底了然。
不过虽说觉着麻烦,他却还是很给薛见晓的面子前来赴宴,面冷心热的性格一如从前。
“也是,做人最重要的是自在。”兼竹说。
怀妄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
石桌上堆了些小零嘴,小山包似的像在给人上供。兼竹翅膀扑了一下,从怀妄手心蹦到石桌上。
他几步蹦过去衔了几颗零嘴吃起来。
乌瞳本就百无聊赖,见状也跟着啄了几颗来吃。
怀妄垂眼看着两只吃得欢的小鸟,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但兼竹暂时无法化回人形,他也不至于无理取闹地勒令乌瞳不准变鸟。
垂在身侧的指节屈起,隔了几息,只听“嘭”的一声!
兼竹自堆成山的零嘴中抬起头,就看身后落了只银白色的大鸟。
薛见晓张大了嘴半天没发出声音,谌殊捻过佛珠微微一笑。
兼竹,“你在做什么?”
怀妄也蹦过去,“随大流。”
他说着站在兼竹和乌瞳中间,拿肚皮怼了怼兼竹,把人怼得横跳出两步,离乌瞳更远。怀妄见状这才心满意足地低下高贵的头颅,参与到吃零嘴的鸟队中来。
乌瞳叼着一颗零嘴,无语的神色几乎溢出黝黑的脸。
4。
三只小鸟在石桌前吃零嘴,后园中能看得出是个人的只剩薛见晓和谌殊。
离宴会正式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几人闲聊起来。
“佛子最近在做什么?”兼竹问。
“一如既往。念佛诵经,修身养性,喝酒吃肉。”
平缓的语调不疾不徐地响起,似乎不觉得把“喝酒吃肉”放在“修身养性”之后有何不妥。
薛见晓失语,“墟净大师真没说过你?”
“以前还说,现在不敢了。”
“为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