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重复一遍:“白篱。”
……
……
姐姐。
宫中的贤妃,白瑛。
周景云看着对面女子。
“你姐姐嫁给长阳王的时候,你多大?”他说。
“她是我二姐,十六岁嫁给长阳王。”庄篱说,“那时候我才五岁。”
周景云又问:“你遇到先生和夫人的时候是多大?”
“十岁。”庄篱说,又主动说,“我姐姐并不知道我跟了先生和夫人。”
她垂下视线。
“她进了长阳王府后,跟家里几乎没了来往,父亲也不把家里的事告诉她,再者,我当年闹着要去给先生夫人当婢女,父亲气坏了根本不承认,就算我从族谱上刮了自己的名字,改姓庄。”
既然不肯承认,自然也不会广而告之。
虽然她垂着头,周景云还是看到提到父亲的时候,她嘴角浮现笑意,只是笑意很浅,旋即散去,只留下一丝怅然。
周景云收回视线,说:“所以,就算她是你姐姐,也不知你的行踪。”
庄篱嗯了声,眼中几分追忆:“大姐远嫁,我出生后,没了母亲,相当于她把我带大,也算是长姐如母。”
“那她…。。”周景云要说话。
庄篱看着他:“但她从小就恨我,如今只怕更恨不得我死。”
周景云那句到了嘴边的姐妹情深的话就停了下来。
……
……
夜色深了几分,冷宫前灯火更亮,照着跪坐在地上的女子。
“所以这白篱。”张择自言自语说,“借着外人不知道她,再刮去名字,与白家撇开关系,趁乱逃走?”
说罢摇头。
不可能,没有趁乱这一说,只要被张择盯上,别说从白家出来的,从白家外经过的人都逃不掉。
更何况抄家又很突然,虽然他张择常常广撒网,但真要对谁动手,只会是迅雷不及掩耳,没有人能逃掉。
除非事先被藏匿在外了,根本就不在白家。
“我不知道她能去哪里?”白瑛苦笑,“夷了三族…。。”
而且九族也必然被张择都查了一遍。
“我进了王府,我很少跟家里来往,只一心侍奉王爷…。。和王妃。”
听到这句话,皇帝看着跪坐在地上一袭白衣乌发铺地的女子,心神有些恍惚,想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