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横挑鼻子竖挑眼,把定安伯府的人当成亲人!看看你日常看好的人是什么货色!人家是敬重你吗?是贪图景云!一旦做不得亲,立刻就成了仇,一群白眼狼!”
随着喝斥声,东阳侯夫人的哭声也闷闷传来。
周景云加快脚步离开了,站在院门外,自嘲一笑:“我也算是白眼狼吧。”
对父母欺瞒,让父母陷入危险而不知,却还要母亲愧疚自责。
小厮丰儿蹲在墙角掏蟋蟀,见周景云出来忙扔下树枝,走过来听到这句话,不解问:“世子为什么是白眼狼?”
因为周景云笑了笑没有接话,只说:“回去吧。”
丰儿丢开不问,眉开眼笑说:“春香姐姐在这里盯了半天了,我先给她发个信号。”
说罢打了个呼哨。
周景云就隐隐听到远处脚步声细碎地跑开了,忍不住有些好笑,她身边的婢女们还挺有趣。
但转念一想,这婢女是东阳侯府的。
只能说,她来了之后,婢女们都变得不一样了。
周景云默默带着丰儿走回世子院,刚看到门头的灯火,先是两个小丫头噔噔跑进去小声喊着“来了来了。”紧接着院子里脚步杂乱,等他迈进门,婢女们站在廊下,齐齐施礼。
廊下灯笼明亮,室内灯火璀璨,被婢女们簇拥的庄篱微微一笑。
“世子回来了。”她说。
周景云垂下视线,嗯了声,迈上台阶,婢女们掀起帘子,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
……
简单洗漱更衣,屏退婢女们,周景云和庄篱坐在桌案前,一边吃饭一边说今日的事。
“雪柳当场死了,应该是被宫里的人灭口了,张择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这是定安伯府跟我们的私事,所以做个人情将案子停在我手里。”
“我已经去过定安伯府,跟他们说清楚了,以后不敢再惹我们,且让他们离开京城。”
“就算我不赶他们走,他们在京城也呆不下去了,要躲避张择躲避宫内秦司宾。”
“父亲母亲那里,我只提了雪柳是故意诬告,他们会对你心生歉意,以后你也少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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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云将这半日奔波说了。
庄篱听到这里施礼道谢:“世子辛苦了。”
周景云笑了笑:“就是跑跑腿的事儿,倒不辛苦。”
宫里的确查说雪柳拿的绢花是假的,印证了她先前说的自己做的绢花。
那这件事本就是虚惊一场,只有定安伯府自作自受自惹麻烦。
怪不得她如此淡定。
“宫里查说雪柳拿的是假的?”庄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