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朝从他手里接过红枣糕,打开一层一层的纸包,里面还带着一丝余温,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小声说:“谢谢。”
“嗯。”
“你应该说不必客气!”
他想了一下,还是点头:“嗯。”
鹿朝无语,教会魔尊识字,懂得人情世故,果然只有女主才有那等耐心,她是没有了,以她有限的耐心,再教两句就会打起来。
她啃了几口红枣糕,寻思着今晚怎么过。
他刚看完春宫图,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躺在一个被窝里,从前他懵懂,现在未必了。
她是要离婚的,可不能在离婚前把自己搭进去了。
“朝朝。”她还没有想到办法,帝夙便凝望着她开口,“我想……”
鹿朝脱口而出:“你不想!”
他愣了一下,看见她脸颊好像比刚才更红了,觉得很有趣,唇角微微翘了一下。
鹿朝:“……”
少年的唇是很漂亮的,笑起来有一种温柔的错觉,连阴戾的眉眼,都显得生动起来,仿佛他不是魔尊,只是人间十七八岁的单纯少年,情窦初开,面对心爱的姑娘,无处可藏的欢喜着。
这样一个失去记忆,整个世界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你的少年,谁能扛得住?
更何况他全身上下,到处都好看极了,鹿朝理解了那些为了他争风吃醋的妖女魔女们,甚至女主了。
“反正今晚不困,要不,我们坐下来聊聊?”
鹿朝知道他一向很好说话,不会反对,于是先一步走到案几边席地坐下,悄悄把那本春宫图扔到角落里。
帝夙在她对面坐下来,问道剑放在一旁,他坐得身姿端正,一板一眼的模样有些好笑。
鹿朝想起他在小说里暴戾恣睢,杀人如麻的形象,和现在真是两个反差呀。
她给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才说:“我们成亲还没一个月,也没见过几次,为何你会喜欢我?”
帝夙端起茶杯的手一顿,灰眸抬起:“喜欢就是喜欢。”
鹿朝换了一种说法:“从何时开始喜欢的?”
“从你受伤后两天。”他回答得十分严谨。
受伤后两天……她昏迷不醒,禹州王命人送来炎阳草为她疗伤,可她是凡人,直接使用炎阳草会丧命,需要有人将炎阳草吸收入体,再化为蒸汽熏在她身上。
有这样实力而又能和她肌肤相贴的,只有他。
于是,宁王妃便亲自到巡夜营中,把帝夙请回来。
鹿朝理了一下时间线,发现了一个问题:她一开始以为帝夙对她有感情,才会在血吻郎君手下把她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