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出来后,害怕地跪在他面前说:“夫人是惊吓过度,人已疯癫,此症暂时无药可治,只能开些宁心安神的药,让夫人多休息。”
“多久才会好?”
“此症需要静养,而且……千万不能靠近让她受到惊吓的人,否则症状只会加重,或许教主把她送去其他地方,她慢慢就好了……”
话音落下,应少渊一手捏碎了他的头颅。
“庸医!”竟敢说让她离开。
他不信邪,命人把禹州城所有大夫都抓来,可是所有大夫的话都大同小异,远离让她惊恐害怕的人,她或许能痊愈。
让她害怕的人,只有他一个。
应少渊一怒之下,杀了所有大夫。
既然禹州的大夫不行,他就到别处去找,整个人界,总有能医治好她的大夫!
一年中,应少渊不知道杀了多少大夫,人界都在盛传,魔教教主应少渊四处抓捕名医,带到魔教中,不就便会杀害,所有大夫都害怕起来,东躲西藏,甚至不敢帮人看病。
终于有一天,来了一个游方的和尚,看见他满身阴寒的杀气,竟是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而观察他的根骨和神魂,却本该是个成神的资质。
和尚知道他执念太深,有意替他消除,便进了魔教,他和寻常大夫不一样,看了玉璃之后,说她不是疯癫,而是得了失魂症,魂魄受了惊吓离体而去,不管吃什么药物,或是离开谁,都不会有用,唯一的办法,只有寻回她的魂魄。
“既是如此,为何她这只不让我靠近?”这一年中,应少渊更加阴冷暴躁,他找遍名医,没有一个人能治好她,而他再也不能靠近她。
和尚说道:“因为你正是令她魂魄离体之人,她的身体本能地害怕你。”
应少渊问:“我要怎样才能找回她的魂魄?”
和尚只想消除他的执念,便摇头道:“她寿元未尽,本不该死,但巨大地惊吓让魂魄离体,离散的魂魄没有冥府使者接引,不归于天,也不坠地府,只能飘荡在凡间,随风而逝,连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
应少渊灰眸中露出暴躁的杀意:“想办法,让她魂魄回来,否则,你也要死!”
和尚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执念如此之深,只好说:“要让她魂魄归来,需要两样东西,一是定魂珠,用来定住她现在的魂魄,不让他们继续消散,二是招魂铃,帮她找回飘散在世间的魂魄。”
“招魂铃……”应少渊喃喃地说,十一年前,离开周家时,她送他的那件神器。
原来,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他们之间会这样吗?
应少渊逼迫和尚说出了定魂珠的下落,和尚为了打消他的执念,说道:“那定魂珠在一个神族的墓穴中,他不过下凡历劫,并未死去,你若去盗,必会被他设下的阵法杀死!”
应少渊却根本不听这些,他立刻去寻找那个神族的墓穴,冒死闯进去,盗走了定魂珠,为此,他也被神族的阵法所伤,甚至因此遭受了天谴,一连几道雷劫下来,他全身经脉逆转,被血魂术反噬,差点儿死在墓穴中。
但他还是撑着一身伤回来了,按照和尚所说,将定魂珠放在玉璃身上,让她沉睡,而招魂铃则悬于她头顶上方,日夜不停地招魂。
和尚说:“只要听到招魂铃响,便是她的魂魄回来了。”
为此,应少渊再也不管魔教的事情,把自己和玉璃关在寒室中,等着招魂铃响,等着她回来。
可是天地浩瀚,魂魄渺渺,她不知散去了何方,十年过去了,招魂铃竟没有响过一次。
而他却因为被血魂术反噬,短短十年之间,乌发雪白。
应少渊躺在玉璃身边,手指小心翼翼地描绘着她脸颊的轮廓,“你不愿意醒来,是因为不想看见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