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期第一次月考,我可能把你挂件碰坏了,刚想起来,赔你一个新的。”他说的很轻快。
江渡攥着翠迪鸟,她很高兴,那种只要一见到他,什么烦恼都会暂时抛却的高兴。魏清越知道她进了文实,也知道她的挂件是翠迪鸟,还告诉她图书馆来了她喜欢的杂志,天知道,她要为此欢喜多久。
“谢谢你。”江渡浅浅笑了,一笑,眉眼跟着舒展,魏清越却说,“你看,我都记得你喜欢看《书城》杂志,请你吃过肯德基,还送你回家,这样,算是朋友了吧?”
江渡被问的一愣……朋友?他要把她当朋友?或者说,他们仅仅只能做朋友?那还要期望什么呢?本来,只是陌生人的。
她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尽量隐瞒着:“当然,你要是愿意跟我做朋友,那我们就是朋友。”
魏清越好像觉得这话好笑,他笑起来:“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乐意。”
“没有,我没有,我非常乐意跟你做朋友。”江渡急于辩白,脸都红了。
魏清越点点头,耐人寻味地瞧着她:“既然是朋友了,拜托你的事,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
江渡顿时失语。
她明白他说的什么。
心里像下起一阵急雨,江渡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想收信?”
“你说为什么?”魏清越吊诡地反问道。
江渡呼吸急促起来,她摇摇头,含混说:“我怎么知道。”
掌心都被掐的微疼,她觉得,魏清越的眼睛看起来又黑又亮,亮到仿佛可以看穿人所有的心事,她不敢与之对视。
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频率出错。
“因为,”魏清越靠在门上,一直没动,看着她说的,“我猜给我写信的女生可能很害羞,像你一样,总是容易紧张。我想告诉她的是,我没那么可怕,接近我对于她来说不是那么困难,我想,我们应该能聊的来,她如果给我写信,我很乐意回复。如果害怕和我面对面说话,我们可以写信交流,”说到这,他顿了顿,“做朋友。”
江渡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突然松弛下来,做朋友。
她鼻子发酸,两手绞在一起,中间,是那个翠迪鸟。
“就是类似交笔友吗?”江渡声音听起来,像被寒风吹颤了。
魏清越低眸笑了声,说“不是”,但也没说是什么,他长吁口气:“你到底有没有告诉她呢?”
“信是王京京写的,你也有她的扣扣号,可以直接问她。”江渡心里堵的快要发不出声音,低头抿了抿头发。
魏清越没怎么反驳,只是说了句“是吗?”,江渡抬眼,对上他深深看过来的目光,忙不迭避开,岔开话:“那次,挂件没坏,不过还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魏清越笑了笑,直起身子,“我先走了,吃点东西去。”
提到吃的,江渡忍不住问他:“你周末回家都怎么吃饭?”
“有时候阿姨过来打扫卫生顺便给我做顿饭,有时候出去买,怎么了?”
江渡心铿锵跳个不停:“我外婆说,外面的饭不干净,还是家里的饭好,你尽量让你家里的阿姨给你做饭吃吧。”
魏清越一脸无所谓:“生死有命,该活多久活多久。”他忽然促狭笑了,“要不然,我去你家吃?你家里一直有人做饭。”
江渡当真了,她虽然红着脸,但竟然回答:“也不是不行,我外公外婆都很好客。”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像不大合适,她不吭声了。
有徐徐的风吹来,吹的她一头细软的长发飘动着,魏清越突然很想伸手摸一摸,不知道触感是否和他想的一样柔软而凉滑。
女孩子的头发原来这么好看,魏清越第一次注意到女生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