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晚被抱……
咳,昨晚是因为肝过头熬到了清晨,所以也算做“昏过去”啦,她一觉睡到了中午,有了一次勉强还行的睡眠吧。
想着想着,心里微微发虚的她,又抱着枕头,翻了个身。
床下的洛森轻轻“嘶”了一口。
他的耳朵告诉他,刚才窸窣摩挲着床单划过头顶的,是脚腕。
赤裸的脚腕。
细细的血管。
握过的,就在短短两天前,还亲手握着它系上搭扣。
他甚至还记得自己用的是哪几根手指触摸。
那时不觉得有必要注意的触感此时在脑子里疯狂回荡。
……究竟为什么我的耳朵与想象力要建造这么敏感的反应链啊??
精灵咬牙,逼着自己想点别的什么东西,以此把脑子里浮出的画面挤出去。
这些都是噪音,噪音……我在宿舍也是下铺的,完全没问题,没问题……而且。起码现在就很庆幸捷克是单身狗了,因为似乎上铺的什么动静下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晃动啊滑动啊摇动啊……嗯,室友大概直到毕业都不会带女孩子去上铺不可描述的……我是下铺很好……下铺似乎没这个反应……这很好……那如果小心一点,就算带……
洛森:“闭嘴!”
床板“咚”地响起一声撞击,安娜贝尔又吓了一跳。
是某只想象力过于丰富精灵猛地坐起,然后间接给自己的脑门来了一下。
“你干嘛啊?”
她又惊又怒,这次还混了点担忧:“巧克力脑袋!你真的把脑子变成巧克力了吗?!”
该不会这家伙昨晚受伤的不是右手,而是什么后脑勺吧?
因为伤口被头发挡住了,她才压根没发现?
床底的洛森捂着自己被撞疼的脑门,缓了好一阵子。
刚才那一撞是他丝毫没收敛力道的撞击,简直咬牙切齿扑向了某些冒出来的杂念,试图把它们撞回地底——
夜晚,仅仅睡在一张床板距离外的地方,距离紧张摩挲的脚腕大约只有几厘米。
似乎今天中午醒来后的一幕幕是场骤降暴雨,他心里的排水系统全面崩溃,令浑身上下哪个部位都忍不住疼痛作呕的遐思反涌出来,淹没了所有能落脚的砖石。
……不,那不是什么遐思,仅仅是下水道的污水罢了。
是污水。
就是污水。
“我出去一趟。”
安娜贝尔疑惑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宿敌牙尖嘴利的狡辩,只听到了疲惫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