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非常干净的颈窝。
那是极其白皙的耳根。
那是比想象中纤细得多的血管……比想象中柔软得多的皮肤……比想象中,容易留下印记的身体。
如果,如果,咬下更多的痕迹……抓下更多的痕迹……
“砰!”
助理吓了一跳。
楼下的洛森也被这砸杯子的巨响惊动了。
他们纷纷向声音传来的位置递来视线,看到了神色恐怖、气势惊人的安娜贝尔。
“我吃饱了。”
她垂下眼睛,抹抹嘴巴,匆匆离席。
……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洛森莫名其妙地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沙拉上。
“咦,布朗宁,你耳朵后面好像有块红红的东西?”
“啊,那个。”
纯洁的精灵随手抓了抓,头都没抬:“懒得看,前几天起床时好像就有了……大概是蚊子咬的吧。”
“没事没事,不用涂药就会自然消下去。”
——“消不干净,小姐。”
深夜,停在床帐外的阴影低声报告:“有一股我们以外的势力在死咬着我们调查的尾巴……您想调查的对象,可能身份有些微妙。”
安娜贝尔冷笑:“那就直接切掉被他们抓住的尾巴,放弃香水与手套的线索,返回去咬下他们的肉。所属家族、成员结构……总能摸索到什么。实在不行,你去查清楚泽奥西斯附近所有会所的地下生意。”
“是的,小姐。需要上报夫人帮忙吗?”
——这是安娜贝尔现在最畏惧听到的对象。
不要,绝对不要,她为什么会变成母亲那样,她决不能——
“……母亲不需要理会这些小打小闹。做的时候避开母亲,如果父亲问起,就提一句。”
“家主从不过问琐事。”
“那就行动。”
“是的,小姐。”
黑影离开宿舍,斯威特家的继承人拉上被子,神色明灭不定。
那是她最讨厌的宿敌。
那是她最不该遐想的对象。
她决不、决不、决不、决不要因为心里翻涌的东西,变成肮脏恶心卑鄙阴沉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