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老爷安德佑向礼部告了假,说是身体不适在家养病,这才托人找了借口说是安清悠因父亲病重不敢擅离,又是一笔人情打点的银子花了出去。
宫里头那位倒是一笑了之,不过是一个礼部五品官的闺女罢了,还是那种有职无权的闲散官员家里出来的,像这等小女子,那庆嫔娘娘本就没放在心上。
徐氏托的人向她提起的这事的时候,却是连她自己都几乎忘了还有这档子事。
庆嫔娘娘没放在心上,徐氏可把这事看得紧要无比。
眼看着安清悠搬回院子养病,身体上的小疹子倒是渐渐退了,心里便又想起怎么拿着安清悠做筹码往宫里送这档子事情来,便叫了管安清悠院子的方婆子问话。
那方婆子日前向安清悠强讨赏钱未果,反而在众人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把自己的老脸抽得像猪头一般!
耳听着自家主子问话,心中却是想到机会来了,便将前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
语言中更将安清悠说得刻薄狠戾无比,直恨不得将天上地下,最不堪的言行都堆在了这位大小姐的身上。
临到事情结尾,方婆子还没忘了挑拨几下,哭哭啼啼的道:
“夫人啊,这打条狗还得看看主人不是?那大小姐明知老奴是夫人您的人,依旧是张口就骂、抬手就打啊,还说什么莫说夫人的人,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下人她是管教不得的,我看再不给她点颜色教训,这大小姐怕是连您也不放在眼里了!”
方婆子说得性起,冷不防一个声音插话进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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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最近倒是颇有脾气了,不过我怎么听说你那日打起自己的嘴巴来比大小姐还卖力?这件事情,好似是你领着夫人新派去的婆子仆妇先强讨赏钱引起来的吧?”
方婆子大惊,一时间冲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方婆子已是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再抬眼偷瞧徐氏的时候,只见这位安府夫人端坐在那里,脸上却早已阴沉得如黑锅底一般了。
插话之人正是徐氏的乳母柳妈妈,徐氏的头号心腹。
此刻柳妈妈揭了方婆子的老底,却是一脸平静,冷冷地道:
“你把那天事情原原本本的再重新禀报一遍,既不得有甚么的添油加醋,又不得有半点的隐瞒删减,尤其是大小姐那天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不得改动,夫人想听的便是那原汁原味的原话!”
方婆子旁日里在下人仆妇面前装蛮横,可见了这柳妈妈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的!
看着徐氏阴沉的脸色,连忙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把当日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就连她自个儿把自个儿抽成猪头这般糗事,都也照实说了。
徐氏在听方婆子讲完了事情之后,原本已经阴沉的脸色愈加阴沉了。
不过她毕竟掌管安府多年,驾驭下人的手段熟练无比,狠狠地训斥了那方婆子一番,却又赏了她两串铜钱,这才冷冷地道:
“总算你还知道谁是你的主子,这顿打也算挨得不冤,日后给我盯紧了那院子,做好你的事情,早晚有你的好处!”
方婆子领了赏钱,千恩万谢的去了,徐氏却是阴冷着脸皱起了眉头,缓缓地道:
“柳妈妈,你说这大小姐的脾气手段,怎么就渐长了呢?以前不过是敲一杠子都不吭声的,如今说变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