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是要屈服于不可改变的剧情。
宫渝紧紧闭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会死,会在病床上渡过一段饱受折磨的日子,然后重新回到剧组,一直等到自己的死期,才会彻底解脱。
好在受过这最后一次伤之后,下次就是轮到景霑在他死期将至的前一周,拿着棍子来打断他的腿的桥段了。
到那时候也好一了百了。
也算解脱。
也该知足。
。
“滴——滴——滴——”
耳边传来监护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真实。
宫渝的意识逐渐回归。
难捱的疼痛附着在皮肤和骨骼上,疼得他微微皱眉,让他沉浸在对医院的惶恐中,却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睁开沉重的眼皮前,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在一只温热手掌中,姿势是不用他去看就可以断定的珍视。
宫渝记得自己下坠的时候磕到了脑袋,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是躺在停尸房里觉醒了灵魂,还是真的再度大难不死被抢救了回来。
虽然剧情说他不会死,但谁也无法保证,他到底活不活得回来。
宫渝感觉得到手指尖上的温度,勉强能动的嘴唇下意识地想要轻唤一个人的名字:
“小关……”
氧气面罩里泛起薄薄的白雾,宫渝的胸膛微微起伏。
“我在。”
还不到半秒的回应,让宫渝的眼睛瞬间发烫起来。
还在。
还活着。
关珩还在他身边。
宫渝的手使不上力,咬着牙根儿想要握紧关珩的手,奈何实在是虚弱得厉害,不过所幸是将这份意愿表达得清楚明白,关珩立刻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温热宽厚的手掌反握住宫渝,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指腹,低声应和道:
“哥哥,我在,我在。”
宫渝缓慢地眨动着眼睛,努力地看向关珩。
少年的下巴上带着青色的胡茬儿,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自己晕的时间可能属实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