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虞度秋快速阅览下来,似乎没有一个人与杜家或裴家有瓜葛。
难道是他们草木皆兵了?
“找到你想找的信息了吗?”赵斐华见他摇头,又道,“既然是私事,查他的公事干什么,后边有他的家庭情况,你看看那个。”
虞度秋不抱希望地翻到了记载罗茂家庭情况的那页纸。
他不认为那个给福利院捐赠一百万的真正投资人是罗茂的家庭成员,因为在二十年前,罗家的资产规模是虞家的数十倍,堪称富家巨室,虽然赶不上黑白通吃的裴家,但若是想给裴家惹点麻烦,多的是办法,没必要迂回曲折地派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去办这么大的事,万一被揭穿,自家也讨不了好。
穆浩也是这个看法,所以他们合计下来,那个能说动罗茂投资福利院的人,一定与他有深交,但并非罗茂的家庭成员。
虞度秋的目光草草略过家庭成员信息,突然意外地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名字:罗源。
但奇怪的是,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却在这人身上宕机了,居然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
“这个人你认识吗?”迫不得已之下,虞度秋只好场外求助。
赵斐华瞧了眼:“不认识,但我知道他,罗茂的小孙子,和你差不多大,长得还不错,往娱乐圈发展了,演过几部扑街电视剧,目前是个十八线演员。没用家里的资源,挺有个性的。哦对了,好像性取向为男。”
虞度秋听到最后一句,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是我的露水情缘?”,但马上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他过去情人虽多,但也没到记不清名字的地步。
或许只是在其他地方遇到过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虞度秋寻不到有用的线索,翻回了首页,重新审视罗茂的具体资料,突然发现一个细节:“罗董的生日快到了啊……今年刚好是七十大寿?”
赵斐华一瞧,还真是。他何等机灵,立刻明白了老板问这话的用意:“一般这种大户人家,都会给德高望重的长辈过寿,我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给你搞来一张邀请函。”
虞度秋满意地敲了敲他的眼镜片:“搞到了,年终奖翻倍。”
“!”
赵斐华喜上眉梢,推门出会议室的时候还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帮你办成!不就一张邀请函吗,虽然我跟罗家不熟,但根据六人定律,我……额……”
他猛地撞见门外等候的男人,识趣地闭上了嘴。
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太好,柏朝只听见了这一句,皱眉问:“哪个罗家?你要做什么?”
跟在后头出来的虞度秋也瞧见了他,下意识地张嘴就要回答,蓦地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设定,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飞快地换上一副扑克牌冷脸,一言不发地绕过他走了。
柏朝一把抓住企图悄悄跟着溜走的赵斐华,攥着他的衣领提起来:“你们说了什么?”
赵斐华比他矮一截,又是瘦胳膊瘦腿儿的小身板,在柏朝手里就像只可怜的小鸡仔,离地的双脚徒劳地乱蹬,惊恐地高喊:“老板!救命!”
虞度秋没走出去多远,听见求救,无奈地折回来,呵斥:“放手,没规矩的东西。”
柏朝很听话地松了手,差点儿喘不上气的赵斐华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推上歪斜的小眼镜,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柏朝,我们共事好几个月了,你居然这么对我?”
虞度秋也加入控诉阵营:“别说你了,他对我也没强到哪儿去,成天算计我,是不是,小畜牲?”
“我没有算计你。”柏朝辩解,缓步走向他,“我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做出了一些必要的规划。你生我的气没关系,但你要行动,请带上我。”
虞度秋抬手撑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继续靠近——免得被这家伙趁机“偷袭”。
小畜牲的偷袭可比真枪实弹吓人多了,抱一抱亲一亲就能让他丢盔卸甲、前功尽弃。他昨晚把卧室门窗都锁了,以防某人半夜溜进来,凭色相惑乱军心。
抵着胸膛的手掌能感觉到底下的体温和肌肉,虞度秋忍住了顺势摸一摸的冲动,不屑地说:“说得好听。危机时期已经过去了,我去参加个寿宴能有你什么事儿?别忘了你现在仍有嫌疑在身,我带个嫌疑人出席多丢面子?想随我同去就先证明自己的清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