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存山赞许地看了云程一眼,这就把目光轻飘飘扫过云仁义,意有所指道:“也劝某些人歇歇心思,买卖人口,杖刑一百。”
不报官,屁事没有。
报官了,满村都是证人,他家一个跑不掉。
到时候一百杖刑下去,能不能活全看命。
云仁义在这儿许久,都是给李秋菊撑场面的,不掺和吵嘴。
被叶存山拿律法压人,还急眼了。
“什么买卖人口!我买卖谁了?!你把他叫出来!谁看见了!谁买了!给人说亲叫买卖人口?那以后都别说亲了!”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也不知是不是叫律法吓的,经过他身侧时,还能看见他抖如筛糠的手。
叶存山偏还要补上一句:“谁心虚了我说谁。”
然后再次牵着云程往屋里去。
这次云程没再停下。
云仁义急着把买卖人口的大帽子摘下,昏头吼了句,“你别仗着大姓就欺负人!”
围观群众们不干了。
“什么欺负人?”
“谁欺负你了?你带了几个人牙子明着来看程哥儿好几次,还是我们逼的不成?”
静河村只有一个大姓,就是叶。
与邻村有姻亲往来,加上早年收留了些流民,所以也有些杂姓在。
云家就是流民过来的,静河村就他们一家姓云的。
扎根快三十年,宗族依然排他。
云仁义一句话将人得罪了个全,连带李秋菊都被一起喷了满脸唾沫。
闹哄哄里,叶存山带云程回了屋。
“你看着收拾吧。”
云程是第一次进这间小土砖房,原身大多数记忆都在这里。
不到二十平的面积被分割成了三块区域,进门正对着土灶,靠墙一张长方形矮桌,又当碗柜又当餐桌,边上还堆着些柴火。
左手边进去是云父的卧室,砖头搭木板做了个睡人的床。
再往里才是云程的住处,连个窗户都没。
走进去还能看见几个没干的水坑,是漏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