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还能看见几个没干的水坑,是漏了雨。
原身衣服都破,胜在洗得干净也合身。
父子俩一年到头很少添置衣物鞋袜,等到冷了可以买棉絮,有富足才扯一块布。
这家庭条件,也难怪叶存山对他的绣活不看好。
云程就拿了两身衣服鞋子,收了原身很宝贝的一个木盒子带走,其他的改天再来。
外间叶存山坐小矮凳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伸直了挡住了整条道。
云程回忆了下他跟叶存山的身高差,问他:“你今年多大啊?”
叶存山掀了掀眼皮子,语调散漫,“十九。”
云程穿越前已经二十五了,还好他现在年轻了几岁,享受庇佑时不显得那么无能。
墙壁大门不隔音,吵闹声还一阵阵的传进来。
叶存山指尖敲桌。
他今天要是把人留在这里,那扇破门根本挡不住有贼心的流氓鳏夫。
可带上山,云程也难下来了。
“你想好了吗?”
云程从他这优柔寡断里只感觉到了体贴温柔,心间一片暖。
他朝叶存山伸手,“我眼睛晚上看不见,你得牵着我。”
看不见的不止云程一个,两人说话的功夫,屋外骂架也逐渐消停。
下山时,叶存山走在前头,云程咬紧牙关还难以跟上他的步伐。
上山时,叶存山一手拎着三个小包袱,一手牵着云程。
披着星光,走在碎石上。
到家后忙碌晚饭,云程按照叶存山的指点,先去收拾今天带回来的东西,没敢在灶屋帮倒忙。
晚上是咸菜疙瘩汤,一人配了两个肉包子。
云程一路跟着叶存山,也不知道这肉包子他什么时候买的。
面团宣软,肉香四溢,他一口包子一口疙瘩汤的吃,今晚话也多了些。
一会儿问叶存山跟云仁义说的律法是不是真的,一会儿又问他在这里影不影响他考科举。
没等叶存山回话,他又自顾自地说:“我好像记得这附近还有一个茅草屋,要是有影响,我去那里住吧……”
云程碎碎叨叨,不知不觉啃上了第二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