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太清楚陛下的脾气了,夸一句给陛下听就是了,看多一眼,谁知道陛下会不会发火?
裴时沅坐在远处,看着他们说话。
惠王确实就是来汇报祭祖的事,先帝第一年过世,今年还是贞裕三十三年呢。
虽然外头有战事,又是孝期,肯定不能过年的时候太热闹了。
但是该走的流程都不能少。
惠王从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办事,如今崇穆帝登基也没把他丢开。
照样用他,只是办好了是你应该的,办不好的时候,他崇穆帝就能一边叫三哥一边把你骂的狗血喷头的。
对此,惠王是苦不堪言……
可是再苦也不敢说不干的话。
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自己都这个岁数了,面对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弟弟,只能唯唯诺诺,怎么不气?
但是别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恭敬又高兴,就是那种陛下信得过我我就很高兴的高兴。
惠王临走的时候,李意寻站起来道:“今日天气冷得很,三哥穿的单薄了。福瑞,去把前几日给朕做的那件大氅给三哥穿吧。”
这就是瞎说了。
除了裴时沅这个没规矩的,谁敢把大氅和披风穿到这里来呢?
都是在外头等候的时候就已经脱了叫人拿着,进了这里,自然就只剩下一身袍子。
可这都腊月里了,袍子也不是单的。
冷是不可能的。
但是陛下要赏你,你还能说不用了我带了大氅?
于是惠王忙弯腰:“臣怎么敢穿陛下的衣裳,臣不敢当啊。”
“你我是兄弟,不必如此客气。三哥为朝廷办事,也是为咱们李家办事,要是冻坏了,父皇在天上看见也不高兴,三哥不必推拒了。”李意寻摆手。
惠王的腰又塌下去一点:“臣多谢陛下恩典!”
他到底是披上了那件大氅,再三谢恩,才走了出去。
惠王内心到底是感谢还是不感谢都不重要。
反正陛下赏赐了,他就不敢不穿。至少今日他就必须穿着走出去。
只要穿着走出去,那就是陛下厚爱兄弟。
那就是皇家兄弟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