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瞬间豁然开朗,暗暗佩服自家娘娘随机应变的功夫。
“娘娘聪慧!这样一来,既能给刘大将军一个交代,又能不影响咱们的计划!”
“奴婢都能想象到,这清凉提神的薄荷膏若是抹到红疹患处,那赵容媛一定会被辣得龇牙咧嘴!”
贤妃会心一笑,玉竹所说正是她心中所想。
赵容媛从前恃宠而骄,处处都要压她一头,所以贤妃一想到能在赵容媛死前对她百般折磨,贤妃的心中越是痛快!
芙蓉千恩万谢地得了药膏,赶忙小跑着回到屋为赵容媛上药。
她先将药膏倒在自己手上,虽然嗅到了一丝薄荷的气味,但这薄荷味混杂着药香,芙蓉并未察觉不妥。
她小心翼翼地将赵容媛的粗布麻衣解开,一点一点为她患处上药。
然而,芙蓉的手刚触碰到红疹,赵容媛瞬间感到一阵锥心的刺痛,疼得她忍不住倒吸凉气。
赵容媛气若游丝地躺在床板上,想要拒绝却虚荣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忍受着芙蓉上药。
可是,提神醒脑的薄荷膏怎能用于治疗红疹?
当天下午,赵容媛浑身上下都被薄荷辣得发热肿痛,但尽管如此,她已经心如死灰,也只是默默忍受,不愿意叫醒在一旁瞌睡的芙蓉。
此时的赵容媛已经神形枯槁、面黄肌瘦,她一双空洞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房梁上布满灰尘的蛛网。越看,越觉得视线模糊。
这张蛛网忽然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紧,直至落到她的身上。将她的身躯紧紧包裹,先是包裹住躯干,紧接着又包裹住了四肢,动弹不得。
渐渐地,赵容媛只见视线一片模糊,仿佛被那张蛛网蒙住了双眼。
她的胸腔起伏,直至最后,悠长而又缓慢地呼了口气,便再也没有了吸气的力气。
气息渐消,魂魄已逝。
待芙蓉从打盹中醒来,天色已近黄昏。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淑妃平静祥和地一动不动,顿时心中一紧。
芙蓉颤抖着声音,赶忙轻声呼唤几句,试图推翻自己心中那个不好的念头。
然而,床榻之上,再无回音。
当李玄盛得知赵容媛的死讯时,他正在乾清宫中的御书房批阅奏折。
在他歇息饮茶的间隙,何庆公公低着头,手持拂尘,小碎步地进入殿中禀报。他的声音平静而缓满,试图减轻李玄盛的悲伤。
“启禀皇上,冷宫中的赵氏,殁了”
李玄盛品着奶茶,还未从案牍劳形中回过神,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氏,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