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被周闻活活扭断。
周闻再出来的时候,似乎只是白衬衫的袖口沾染了一点血迹,骨节分明的手很干净。
身上的衣衫也一点都不乱。
还是将那件抹茶绿法国高定吊带抹胸裙穿得温婉纯欲的岑妩站在落地窗边,静静的等着他出来。
岑妩本来就报警了,警察很快会来,甚至刚才,五分钟前,岑妩还很善良的帮这位公子哥兼顶流赛车手拨了120。
“我航班延误了,来晚了,抱歉。”男人低哑的声音坠落在岑妩耳畔。
岑妩适才根本没有任何大情绪,除了不屑跟恶心,她其实并不恐惧跟吴勋风对峙。
但是,在周闻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一瞬,她难忍的掉眼泪了。
“我不是为你选了裙子,为什么不穿?”周闻有些责怪的口气,上来揽住女生的细腰,打横抱起她,去往顶层的总统套房,低头探上温热的薄唇,柔柔的吻干她潮湿的眼。
岑妩一路上搭手,把男人的后背抱得很紧,因为她发现,每次这种她只能靠自己去逞强的时候,她能依赖的人依然只能是他。
从她转学去理县,同桌放蛇咬她的那一天开始,岑妩感到自己只有孤单无助的一个人的时候,只有他会会为岑妩而来。
*
一起回到顶层的房间,岑妩发现男人很生气,皱着一张俊脸,幽深的眸底全是森然的愤怒,在他的人生里,他好像很少会这么生气。
上次周家的人兴师动众的来找他修钟,当着国内的一帮公子爷跟贵千金的面故意挑衅跟为难他,他都一直情绪很淡。
今晚为着岑妩身上穿的这件晚礼服,还有她不知危险的去那间蜜月套房里跟吴勋风会面,周闻像疯子一样被触痛痛点,在那个房间里的浴室里把吴勋风揍成了重伤,还废了吴勋风的手。
如果不是岑妩回神来,适时给他打电话,阻止他继续疯狂下去,他西裤口袋里揣着的手机一直在响,来电人显示是岑妩,周闻一定会让那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当场就死。
“你别生气了。”
岑妩软软的说,哄他一样。
就像那次她翻他奶奶的针线篓,他觉得岑妩一定发现了他的秘密一样,周闻现在对岑妩可以算是怒不可遏。
今晚,岑妩再次发现了他的秘密。
原来,如果有人伤害岑妩,他就会要对方跟他一起坠入地狱。可是,岑妩不要他坠地狱。
“为什么不穿我给你安排的裙子?”周闻是想到了今晚这一茬的。
知道自己惹毛了他,岑妩小声解释:“这是我们主编专门申请杂志社的经费给我安排的。她才刚提拔我到她身边工作,我不想让她失望。”
她也曾经一度很犯难如何选择今晚她的着装,可是打工人不是只能这样服从自己的上司吗。
只是为了以后好好继续打这份工而已。
“那你想我失望?”周闻够手拉松长脖颈上系着的黑色领带,憋火的扔到真皮沙发上。
房间是美式怀旧风装修风格,他从港城回来,脱掉了外套,穿英式西装马甲,搭配将两条长腿包裹得恰好的长西裤,身形笔直的站在花枝吊灯下,整个人俊逸酷帅到了极点。
扣着星空盘面钻石腕表的冷白手腕上沾着一抹殷红的血。
“本来就是杂志社举办的宴会,我不听主编的吗。”